翟忍冬默了默,说:“想起一点事而已。”
辛明萱:“什么事?”
翟忍冬回想郭大姐差点被车撞上的那一幕,偏头看着外面说:“我眼睁睁看着我妈死的。”
辛明萱心一沉:“你尽力了。”
翟忍冬“嗯”了声:“我一直后悔我那么尽力,如果我没有,她可能还能走得轻松一点。”
辛明萱:“忍冬!”
翟忍冬说:“我自私又可怕,以前对我妈这样,现在对她这样。”
辛明萱微顿:“你们怎么了?”
翟忍冬说:“我和她坦白了,也知道她对我有意思。”
“这不是挺好的?”
“从这里开始是挺好的,但在这之前我先动了她,过后也是我先发的火,想报復她,所以吊着她,逼着她。她现在知道了,在生气。”
“感情不是靠逼的。”
“我知道,我这两天在试着顺从她,讨好她。”
“你会?”
“不会。”
无意识就在挑衅。
不挑衅也不过做个跟班,没什么钱,买不起好东西给她。
这样只会原地踏步。
翟忍冬收回视线,看向辛明萱:“你会不会?会的话教我。”
辛明萱:“我会就不会十几年了,连她的人影都没找着。”
病房里突然陷入寂静。
片刻,翟忍冬说:“你说找她睡一觉会不会好点?我问她想不想听我喘的时候,感觉到她的心跳变化了,她应该想听,但说没什么特色,所以我试了试别的。”
翟忍冬喉咙里咽了一口,看着辛明萱说:“我的声音偏低,叫起来很好听的。”
辛明萱面无表情:“我还没和谁睡过,不知道,不清楚,别问我,别刺激我。”
翟忍冬“嗯”了声,自言自语:“我中意她,她对我有意思,睡是迟早的事。”
所以纪砚清说“来日方长”,她就觉得确实该循序渐进,或者至少等她先玩够她,解了气。
贴着她肩膀的掰扣步;
晚上去接她;
戛然而止的吻;
怼在她睫毛上的手指和撩起来又放下去的心跳;
故意戴上的耳机;
房门口的闭门羹。
她都还没玩几次,更没有玩什么大的,她应该配合她继续,直到一切水到渠成。
可看到车朝郭大姐撞过去的那秒,她又在想,如果一个人注定死在春天,那为什么不在冬天试着拥有她?
春天是山高水暖,花开明艳,适合谈情说爱,可世上哪儿来那么多的天时地利人和,都不过是凑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