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一时没有回答,好一会儿了,转头看了眼一楼的情况,说:“二楼。”
两人被服务员领着上楼。
纪砚清挑了靠窗的一桌坐下,翟忍冬在她对面。
片刻,纪砚清在桌下踢了脚看着外面的翟忍冬。
翟忍冬转头看向纪砚清,后者说:“坐过来。”
这边都是带靠背的双人长木椅,过去倒是能坐下……
翟忍冬起身坐过去。
纪砚清长腿交迭,身子一侧,靠在了翟忍冬肩上,“刚在楼下,你不经同意就把我名声坏了,我只能勉为其难接受新身份,现在合理享用。”
今天没雪,窗边阳光正好,落在纪砚清顺滑的发丝上形成大片光晕,刺得翟忍冬眼睛疼。
翟忍冬闭了一下,又垂眼看过去,“你不担心阿旺?”
纪砚清:“那隻曲子我陪她练过,她闭着眼睛都能跳好。”
翟忍冬淡淡地“嗯”了声。
纪砚清轻笑:“她命里该有转机。”
纪砚清原本想说“她命里有你,就该有这个转机”,话到嘴边突然觉得矫情。
阿旺有翟忍冬这话,她已经想过、说过不止一次,反覆提没什么意思,只会显得她缺。
服务员提了壶甜茶上来,翻开两隻玻璃杯,一人一杯。
纪砚清就着靠在翟忍冬肩上的姿势喝了口。
茶味很浓厚,但太甜了,不适合她。
纪砚清兴致缺缺地放下杯子,看着高远的天空出神。
不久困意来袭,纪砚清靠在翟忍冬肩上的头点了一下。翟忍冬抬手,手腕抵着她的额头。
纪砚清很快睡了过去。
可能是天边光暖的缘故,她梦到的小时候大变模样。
她每天不再是天亮之前出门,天黑之前回家,一整天见不到太阳,她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休息,只是坐着不动就好像非常开心。
她还有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每天定时定点接她下课,风雨无阻陪她参加比赛。那个女孩子没骑摩托车,也不爱说话,就是和她走在一起,四季如一日。
于是,梦里那个年幼的纪砚清岁月静好,窗边这个连省台春晚总导演都要恭维的纪砚清被眼泪打湿了眼眶。
翟忍冬已经抬了快两个小时的手蜷了一下,移下来,用手背挡着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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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的选拔结束是在十二点,阿旺第一时间给翟忍冬打了电话:“阿姐,我选上了!第一名!”
翟忍冬低声:“恭喜。”
阿旺欢欣雀跃,不停地在和翟忍冬说细节。
二楼寂静,衬得她的声音突兀。
翟忍冬想打断,出声之前,还抬着的手被纪砚清拉下来,说:“去剧院。”
翟忍冬看了眼神色如常的纪砚清,对阿旺说:“我和纪老师现在过去。”
阿旺:“嗯!我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