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你知道。”
小邱脸上煞白一片:“她在哪儿?”
翟忍冬:“楼下。我故意安排她住在我楼下。”
翟忍冬说:“以前她身边有人,我喜欢她,现在没人,更喜欢她。”
翟忍冬忽略那声“骆绪”带来的刺激,隻从根源里找问题:“可你看看我这样子,我有哪一点是配得上她的?我生气矛盾,火又不能衝着她发,所以我去了冰川。那里没人,我能冷静地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邱嘴唇在颤,试了好几次才勉强发出一点声音:“怎么办?”
翟忍冬说:“她既然来了,就不能什么都不带走,什么都不留下。”
————
阁楼里的对话,翟忍冬省略了,隻告诉纪砚清一声“我喜欢你”。
从一开始的“你是我店里的人”到不声不响的套路,到一次次岔开的话题,到现在明明白白的一声“我喜欢你”。
纪砚清听着,本来就被车厢里的浓烈气氛搅乱的心跳一刹升至极点。
翟忍冬的脾气性格太不适合表白了,好像爱情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就该是沉默无语的,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话修饰,所以纪砚清本能的以为剧院门口那句日升日落就是她语言能力的全部。
刚刚那句完全出乎纪砚清的意料。
她的用词那么直白,说得那么干脆,在纪砚清的火气一路攀升,长久集聚时骤然出口,令她脚下一个踉跄,仿佛摔进春天的原野,周围有盛开的花,碧色的湖和满天星斗。
纪砚清目不转睛地盯看着翟忍冬:“再说一遍。”
翟忍冬偏头:“我喜欢你。”
纪砚清快速扫了眼翟忍冬如期变红的脖颈,把她脸拨回来:“再说。”
血气已经强势地漫过了翟忍冬的耳根,她面上依旧平静:“我喜欢你。”
纪砚清还停在深处的手指轻颤,一瞬间酸了眼眶,她硬生生憋回去,看着被她那一下轻颤弄得轻抿嘴唇的翟忍冬说:“大老板,你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人。”
这个“喜欢”很狭义。
但对于一个从小就在反问“我是不是不乖,不听话,不漂亮,不聪明,她才会走,他才会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再也不抱我,不对我笑”的人来说,这一声足够填补她心里大部分的缺口。
她还要听:“大老板,继续说。”
翟忍冬:“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