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猝不及防在纪砚清的尾音里响起。
翟忍冬说:“放门口。”
黎婧一声没吭,放下东西就跑,脚步声乱得像狗撵。
纪砚清乐了:“你和她说了什么?”
翟忍冬:“实话实话。”
纪砚清:“……”
那不得是她们把床单睡湿了??
纪砚清唏嘘:“这位老板,你做事还能更野一点吗?”
老板说:“能。”
然后,纪砚清就看到这位老板随手拾起身衣服套上,去拿床单。
……衣服是她的,裏面是空的。
纪砚清看着翟忍冬的背影微微蹙眉,倏地拉住了她的右手。
翟忍冬下意识握了一下,回头看纪砚清。
纪砚清说:“你有个毛病。”
翟忍冬:“什么毛病?”
纪砚清:“不管远还是近,你走了就是走了,没人叫,你就不知道回头看一看。”
翟忍冬:“……”
可能是。
她走的路上一直没什么好东西,就没有回头去看的习惯。
纪砚清说:“下次记得看我一眼。我第一次把一个人放进心里,你就当我矫情。”
这话本身就很矫情,像年轻的姑娘春心萌动,处处都要受到妥善关注。
她今年37,不该这样。
但话到嘴边自己就冒出来了,她隻控制住了枣林集市的煽情,没忘记山脚下的失落。
纪砚清无奈地笑了笑,松开翟忍冬的手:“去拿床单。”
翟忍冬没动,深黑目光注视着纪砚清。
纪砚清支腿托着脖颈:“发什么愣呢?”
翟忍冬说:“看你一眼。”
纪砚清一愣,绷着脚踢她:“我说的下次。快走。”
翟忍冬转身往出走。
纪砚清看着她的背影,笑得停不下来。
该怎么描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