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静了两秒,说:“一个多月不见,你不一样了,那边的什么改变了你?”
纪砚清转身看着破破旧旧的老房子,这次真的在咬牙切齿:“一个拿她的全部在爱我,却不信我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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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分钟前,翟忍冬的阁楼。
刘姐欲言又止,显然不愿意提起翟忍冬的事。
纪砚清说:“我和翟忍冬在交往,对她来说不算外人,另外……”
纪砚清举起了手里的照片:“我的照片,我个人形象的项链,我演出的门票。翟忍冬这个抽屉里放的全是和我有关的东西,我有权知道原因。”
纪砚清态度明确。
刘姐见躲不过去,犹豫片刻走过来,看着她手里的照片说:“忍冬生得不好,又因为是女孩子,小时候没少受罪,但她那个脾气你也看到了,硬得很。跟看不上她的人硬碰硬,她小时候能有什么好日子?”
隻这一句就让纪砚清喉咙一涩,捏紧了照片。
刘姐叹口气,心疼地说:“忍冬长身体那会儿,吃个鸡毛菜都算是过年。菜是她妈找了没人去的荒地偷偷种了,每天来回走两三里,掐一点给她拌着吃。”
纪砚清难以想象那个灰暗苦涩的画面。
第一天见,她就听到翟忍冬问黎婧要鸡毛菜,后来警局,翟忍冬护了她,她请吃饭,翟忍冬还是要鸡毛菜。
她想到那个菜会是翟忍冬爱的,但没想到会是这种爱。
刘姐说:“你这张照片是忍冬14岁拿到的,她那会儿……”
刘姐停了一会儿,说:“不太好过。”
纪砚清:“怎么不好过?”
刘姐:“她爸没了,她妈不得已也让人拉走,她那一年可怜得连鸡毛菜都没得吃。”
那不就是一无所有?
她才14岁……
纪砚清手发抖,听见自己问:“她怎么拿到照片的?”
翟忍冬14岁的时候,她不过16,名气没大到天南海北都有她的照片。
刘姐抬眼看着纪砚清说:“纪小姐你心善,给忍冬学校的女孩子捐过卫生巾,照片是和卫生巾一起发到忍冬手里的。这东西现在没什么,对那会儿的忍冬来说可太重要了,她不用一到月经期就请假不上学,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用抠着吃饭的钱去买卫生纸,一饿好几顿。”
纪砚清愕然。
曲莎结婚那天,翟忍冬在车上说她穷过,知道那种有上顿没下顿的感觉。她在这种事上没有经验,当时具象不了那种穷,所以她固然心疼,表达到行动上也不过是想养她,没有更多。
现在……
纪砚清手发软,快捏不住轻飘飘一张照片。
刘姐说:“可以说忍冬的14岁是看着纪小姐你的照片过来的,她就记得你,所以来年考大学,考去了你那儿找你。”
刘姐笑了一声,让沉重语气变得轻松:“本人肯定见不到,不过纪小姐你厉害,17岁那会儿已经出名了,家乡有很多你的海报,忍冬好找,随便在街头转一转,可能就看到你了。她有你陪着念书,有你发给贫困生的奖学金和勤工俭学的工资吃饭,日子就慢慢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