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即使没有任何信仰,也在这一刻被浓烈的香火气感染了,全神贯注注视着广场的人。余光里有人影闪过,她反应不及,忽然感到头上一重。
烧完香回来的翟忍冬走到纪砚清旁边站着,压在头上的手揉了一下,说:“摸顶赐福。”
纪砚清哼笑:“修行够了?”
翟忍冬收回手:“提前预支。”
纪砚清笑着瞥她:“刚才烧香和佛祖说什么了,这么久。”
少说也有半个小时。
翟忍冬:“求祂老人家保佑我后半辈子大富大贵。”
纪砚清信她才怪。
没等开口反驳,翟忍冬说:“手。”
纪砚清一顿,垂眼看到翟忍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红色的金刚结手绳。
纪砚清意识到什么,问:“刚去那么久,是编手绳了?”
翟忍冬:“功德不够,排队求的。”
纪砚清:“现在承认功德不够了。”
纪砚清听着整齐划一的唱经声,决定入乡随俗,伸出左手给翟忍冬戴手绳。
不经意想到金刚结的寓意——保平安,纪砚清手指一蜷,说:“我来来回回都在镇上,不需要保什么平安,你戴。”
以后每一次骑马经过悬崖的时候都平平安安。
纪砚清去拿手绳。
翟忍冬躲开,说:“我有。”
翟忍冬手背朝上,掀开了右手的袖子:“寺里主持开了光的。”
纪砚清低头看着翟忍冬腕上的黑玛瑙手串,目光在暗色光里深了一瞬又恢復如常,重新把手伸出去。
江闻拍完千人唱经的震撼场面,过来拍翟忍冬给纪砚清戴手绳,背景是万盏油灯摆出来的一个个吉祥图案。
江闻问:“能不能和灯一起拍照?”
翟忍冬:“能。”
江闻立刻说:“走,给你们拍照,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这个没成为摄影师的摄一代的手艺。”
纪砚清:“厨二代,摄一代,江律师兴趣挺广。”
江闻:“一般广。”
几人绕开人群往过走。
广场的另一侧明灯吐着火舌,犹如神明踏着繁星降落,度化一切苦厄。
江闻是个很合格的摄影师,就是嘴有点碎。
“这位老板,旁边那个是你老婆不是你仇人,笑一个行吗?”
“纪老师,眼神拉丝了,收敛点。”
“两个1站在一起,谁搂谁腰看着都别扭。”
“你俩能不能别对视了,太刺激,对一个没高chao过的大龄女性很不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