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惨叫让人作呕,更让人兴奋。
阿旺一棍子一棍子抡他腿上、胳膊上,全是肉少的地方,打着疼。她以前不知道,刚刚攥着火棍从翟忍冬旁边经过,她低声说:“婚内,不打死就行了。”
她一愣,忽然就想起来以前挨完打的身体哪儿最疼。
她就照着那里打。
那些地方就是打烂了,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皮肉伤,最多躺几天,不用上医院花“冤枉钱”。
阿旺彻底陷入暴戾带来的痛快里。
“咔!”
火棍没挨几下就从中间断开。
阿旺父亲得到喘息机会,猛一脚踹开阿旺,同时将阿旺母亲箍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掰开,反抓住她的头髮,疯了一样往地上砸,“你个婊子婆娘,竟然敢打我!是不是短命了啊!他妈的贱货!老子今天不整死你,跟你姓!”
阿旺母亲被撞得头髮晕,连着挨了好几下。
阿旺从那一脚里缓过来,赤手空拳就朝他扑。
阿旺母亲错愕不已,下一秒,不知道从哪里的力气,奋力将能顶自己两个魁梧男人推开,大声喊道:“你已经害了我一辈子,别想再害我女儿一辈子!”
阿旺父亲撞在案板上,握住厨刀,暴怒而起。
翟忍冬本能想往前走。
没等脚抬起来,阿旺母亲一板凳砸阿旺父亲手上,阿旺一脚踹他胸口。
阿旺腿上有优秀舞者出色的爆发力,有积攒了十几年的怨气和母亲身上去而复返的保护力,那一脚比任何时候都重,踹得阿旺父亲直直后退,肥硕的身体撞在墙上,顿了一秒,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混乱的暴戾变成死寂。
阿旺母亲回过神来,抖着手往过走。
走到一半,翟忍冬从她身边经过,蹲在阿旺父亲旁边确认情况,片刻,说:“死不了。”
阿旺母亲悬着的心落下,一瞬间涕泪横流:“我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啊,遇到这么个畜牲!在外面吃喝嫖赌,一回来大打出手!阿旺生下来还没一个月,就差点让他喝醉了捂死,我,我……”
阿旺母亲毫无征兆地在刚刚站起来的翟忍冬跟前跪下:“翟老板,你们店里是不是来了个律师?我在集市上看到的时候不敢确认,一回来就打听了,她就是律师!你让她帮我离婚行不行?只要能离婚,我给你当牛做马一辈子!”
翟忍冬说:“你离不了。”
“离得了!”
“你有五个孩子,两个成年,两个上学,还有一个在吃奶,离了,你拿什么养他们?”
阿旺母亲陡然定住。
翟忍冬说:“你不会是第一次想到离婚,但没有哪次真的敢离婚。你每次退缩都有一个同样理由——要不是为了孩子,要不是为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