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路可退,她还有什么好慌的?
纪砚清摩挲着口袋里的项链和戒指——她之前送给翟忍冬的,笑得从容不迫。
骆绪的助理送完东西下来,往路边看了眼,说:“那个是不是纪老师?”
已经走到门口的温杳迅速回头,只看到纪砚清衣服一角。
温杳攥了攥保温桶,走进医院。
病房里,骆绪正在打工作电话。打了足足半个小时,温杳忍无可忍的时候,才看到她终于挂断。
温杳立刻走到床边质问:“高原肺水肿,可能出现肺部感染、心力衰竭、脑水肿等并发症,要避免熬夜,避免劳累,医生说的这些话你都忘了?也忘了上次咳了多长时间才好?”
骆绪偏头戴上眼镜,滑动着笔记本触摸板说:“我有分寸。”
温杳:“你有分寸,那个姐姐就不会到现在还在重症躺着!”
温杳的话脱口而出。
说完一顿,看到向来泰山崩于顶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骆绪停住了动作。
温杳心头一紧,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桶,留一半提一半,说:“我去给纪老师送饭。”
温杳从病房里出来,在门口站了很久,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更不用说是吃饭。
一瞬间,温杳又后悔了。
恨不得把时间拨回到两个月前,她和骆绪只是纪砚清捡回来的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翟忍冬只是西北边陲一个自由自在的客栈老板。她们会在命运的安排里自生自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寝食难安。
温杳抓紧保温桶去找纪砚清,她已经拿完手机回来了,就在重症外面的椅子上坐着,一眼就能看到。
温杳犹豫了一会儿,提着保温桶往过走。
小邱出去买饭了,温杳在她之前坐过的位置上坐下,把保温桶放在中间空着的座位上,说:“纪老师,这里面都是你平时爱吃的,你……”
纪砚清:“滚。”
温杳拧盖子的动作顿住,片刻,继续说:“你多少吃一点,才有力气继续等。”
“咔。”
纪砚清息屏翟忍冬的手机,抬头看向温杳:“我说滚,听不懂?”
纪砚清的声音没收着,周围又静,她不留情面的话一出口,立刻有好奇的目光投向温杳。
温杳没觉得尴尬,她很清楚纪砚清的脾气,早几年没少被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斥,她已经习惯了,甚至喜欢她这么管自己,因为知道那里面没有一点恶意,相反的,她在意的,才会费口舌去训斥,可今天,不一样了……
纪老师真的不想看见她。
温杳手发抖,放下刚刚拧开的盖子起身。
纪砚清:“把你的东西带走。”
温杳一怔,看着纪砚清透出病气的脸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她回过神来,弯腰把保温桶盖上,提着离开。
走到半路,两个女孩儿认出温杳,激动地说:“我们可以和您合张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