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低矮,空间有限,纪砚清跳不开,只是在脑子里想象着那些画面,偶尔抬手、转圈,游刃有余地记录着她舞蹈里的故事。
翟忍冬把纪砚清的枕头拉过来垫着,躺在床上陪她。
春日的小镇风小了,房间里静得仿佛能听见纪砚清蹙眉、展颜的声音。
翟忍冬一动不动地看着,视线偶尔放空,但一秒也没有离开。
十一点过半,纪砚清终于收拾了纸笔,拆开头髮上床。
翟忍冬已经把纪砚清的枕头放回了原位,她侧身躺下的时候,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毫无疑问是翟忍冬枕她枕头时留下的,明明和她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她偏就是觉得特别,像红酒倾倒在雪地里,清冽又醉人。
纪砚清习惯性搭上翟忍冬腰的手臂动了动,说:“转身背对我。”
翟忍冬不明所以,但还是在和纪砚清对视一眼后翻了个身。
纪砚清立刻从后面抱上来,身体紧贴着翟忍冬的脊背,在她后颈深嗅一口,吻她低头时微微凸出的某一节颈椎,说:“晚安。”
翟忍冬短暂静默:“能不能晚几分钟晚安?”
纪砚清已经闭上了眼睛,声音很懒:“嗯?”
翟忍冬拉下纪砚清的手,挑开自己的棉质长裤:“你还没送我情人节礼物。”
纪砚清猝不及防触摸到一片柔软毛发的手指轻颤,抬起了眼皮:“想要这个?”
翟忍冬:“还有六分钟。”
纪砚清轻笑,手继续下移,左膝拨开翟忍冬并拢的腿,说:“足够。”
潮湿的巷道很快下起雨,莺燕躲进屋檐里,长歌不歇,纪砚清漫步于巷道,脚下的土地黑暗却异常温暖。她耐心地拖延着,在午夜十二点终于到来那秒,畅快地感受细雨狂乱的颤栗。
“大老板,情人节快乐。”
之后一夜无梦。
纪砚清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上午十点,怀里自然不会有蜷缩着剧烈喘息的翟忍冬。她闭上眼睛吐了口气,想不起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嗜睡的。
纪砚清掀开被子起床。
翟忍冬像是算着一样,刚刚好赶在她洗漱结束的上来,手里端着一碗热粥:“醒了。”
纪砚清:“嗯。”
纪砚清从卫生间里出来。她的手还占着——在涂抹护手霜,遂就着翟忍冬的手喝了口热粥。
暖意从喉咙一直延伸到胃,纪砚清舒服地叹出一声,说:“刘姐的小灶比五星酒店里温不温热不热的餐食养嘴得多。”
翟忍冬:“是吗?我试试。”
纪砚清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