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板,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该谢谢你。”
江闻一愣,猝然抬头。
翟忍冬说:“不是你说,我到现在也学不会好好和她说话。她这段时间很开心,我看得出来。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最终有她,那是我的命,没有,也是我的命。”
江闻:“没有你怎么办?!你母亲,她,同样的事你再经历……”
翟忍冬打断:“我有她的照片。你帮我们拍了上百个g的照片、视频,我一天看一张,这辈子都看不完。我脑子里还有和她在一起的记忆,只要能一直记着她的脸,我就能一直回忆。”
“你不用担心我怎么办,更不用往坏了想。我说了,没问过她的意见,我不敢真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翟忍冬脊背佝偻得明显,语气冷静得可怕。
“我去给她弄点吃的。”
说完,翟忍冬就下楼了。
江闻听着楼梯上迟缓发虚的脚步,很久才像是从高空坠落一样,心跳迅速猛烈,四肢发麻,讷讷地说:“可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
————
纪砚清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翟忍冬不在阁楼。
纪砚清躺在床上看着透光的天窗,迟钝地回忆着昨天的事。
那位老板……
她打定主意要和她磕到底了。
她敢自私地拉她一起吗?
她又敢不拉着?
她是女朋友,扔下她,不合适,带着她,舍不得。
纪砚清纠缠不清,心口闷痛,侧过身紧紧蜷缩在一起。
一个小时后,纪砚清扶着楼梯下来的时候,陈格正站在门口和江闻说话,“刚那个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江闻看着骆绪的车子驶离的方向,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哪儿?”
骆绪是翟忍冬昨晚打电话叫过来的,话很简单,“她不能再坐飞机,你来接她。”
那个电话一挂断,江闻就问:“为什么不是你送?”
翟忍冬静了一秒,把手机装进口袋,说:“二次骨裂,开不了长途车。”
江闻愕然:“不是已经快拆石膏了?怎么会二次骨裂??”
翟忍冬没吭声就走了。
这个问题江闻从昨晚想到今天,越想越莫名地慌张。
蓦地,陈格说:“我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