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知道,即使能拖, 今天也是她给自己最后的期限,是她唯一能活下来的机会。
她还是没有把舞编好, 但没有那么大的执念了, 那位老板比她想象得坚强,可能是一次又一次的磨难把她痛感搓顿了, 可能那里真是个好地方,再凛冽的寒冬也藏得住。不管怎么样, 她正在往出走就好,她的舞……
她不需要了。
纪砚清夹着监护仪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偏头看向窗外的暴雨:“手术方案有了?”
温杳:“有了, 骆绪……”
温杳欲言又止。
纪砚清:“说。”
温杳看着纪砚清的侧脸, 小心道:“骆绪刚刚被叫去做术前谈话。”
手术的必要性、过程、难度、风险、术后效果和恢復等, 骆绪会被一一告知,最终由她一个人, 或者回来和纪砚清商量商量,一起决定要不要做这个手术。
纪砚清不语, 平静地看着玻璃窗上一道一道快速滑落的水痕。
很久,纪砚清说:“带我过去。”
翟忍冬不在,字她自己签,结果她自己承担。
温杳借了轮椅,推着纪砚清往过梁轶办公室走。
梁轶办公室的门关着,但因为走廊安静,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声音。
梁轶说:“心臟自体移植简单了说就是把患者的心臟和肿瘤一起切下来,在体外进行肿瘤的切除和心臟缝合,然后重新放回患者体内。这个手术本身就有很大的难度,她的肿瘤位置还罕见得刁钻,自身的过敏情况也是潜在风险,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骆绪:“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梁轶:“我们会尽全力。”
办公室里陷入沉默。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