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数说:“是,蛋糕是姐姐让我给你的,也是她买的。买那个蛋糕花了姐姐一周的生活费,她还是觉得小。”
纪砚清笑了声,克制不住满心的悲怆和怨怼:“明明就在,明明看到我快崩溃了,为什么还是不见我?”
见了,说不定那会儿就在一起了啊!
任数不知道纪砚清和翟忍冬的后来,看不懂纪砚清的反应,隻说:“姐姐是八年製临床医学,那会儿才读到第七年,没收入,没工作,觉得配不上你。”
纪砚清:“蠢!”
任数生气:“你怎么骂人啊?亏姐姐那么喜欢你,那天晚上一直陪着你,你……”
“任数!”梁轶的声音毫无征兆响起,任数脊背一凉,确定自己要完。
梁轶走过来,冷脸训斥了任数,转头对纪砚清说:“忍冬的情况你清楚,那会儿你就是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主动和你说一个字。她的心思很重。”
纪砚清:“是啊,重得都快把自己压死了。”
“呵。”
纪砚清笑出了眼泪。
任数站在旁边,小声道:“后来配得上了,姐姐眼睛却忽然受伤了。”
梁轶冷声:“王倩,带她去拍片。”
王倩忙不迭应声:“好的,梁老师!”
王倩拉住任数就要走。
任数不甘心地说:“我说错了吗?!那么大的酒店,那么多工作人员,当时全在吃屎吗?非得姐姐去救人!她……”
“她的眼睛不是因为化工厂爆炸受伤的?”纪砚清的声音穿插进来,不解、紧绷又阴沉,吓了任数一跳。
任数忽然语塞。
梁轶彻底沉了脸:“任数,我现在说话,对你一点用都不管了是吧?”
任数鲜少见到梁轶发这么大脾气,面露错愕。
王倩趁机把她拉走。
很快,过道的墙边陷入寂静。
梁轶斟酌着说:“不是化工厂,忍冬是为了救你才伤的眼睛。”
纪砚清耳边轰隆,浑身血液像是冻住了一样,难以控制地打着冷颤。
又在骗她。
太多次了,她好像已经麻木了,完全愤怒不起来,隻有心臟磕磕绊绊地跳着,声音在抖:“她不再做医生,和眼睛有没有关系?”
她以前不知道,来了医院,住进了心外科的病房才忽然发现眼睛对一个医生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