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生浑身一震,突然张开嘴,口中吐出一串泡泡。下一秒,她看见玻璃外?的汤贝贝,发疯一样地拍打玻璃。
“汤真真!汤真真!”
汤贝贝急得快哭了,不断用身体撞击玻璃,却毫无用处。
“你们汤家的姓名好?奇怪哦,贝贝真真,是不是还有笑笑啊?”
方婷递给汤贝贝一个金属棍,自?己先抡起棍子,往玻璃箱上猛地一捶。
汤贝贝“噗嗤”笑了,笑出鼻涕泡,也不知是不是哭的。她呛一声,拿起棍子,跟着砸。
玻璃箱纹丝不动,里面的女生们却苏醒很多,俱是惊恐地浮在液体里大喊大叫,对玻璃又蹬又踢。
“砸四个角。”
许清月寻了一把安全锤,拉来板凳,踩上去,和方婷几人分别捶打玻璃箱的四个角。
一锤接一锤用力抡下去,玻璃箱从?最初的纹丝不动变得震了震,上面一个角从?墙体上分离出缝隙。
她借机往缝隙里卡了一把钢尺,用肩膀顶住支出一半的钢尺,猛地地撬。
钢尺撬弯了,她整个人往前一扑,收力不住地砸在地上。
“咔嚓!”
玻璃裂开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刹那,涌动的液体冲破玻璃喷涌而出!
哗!哗哗哗!
犹如千山万水的瀑布,推动玻璃砸在地面,爆发出“嘭咚”的破碎声,砸烂的玻璃碎片四溅。
许清月抱头蜷缩在墙角,从?臂弯的缝隙里看见女生们随着液体扑到地面。
落地的瞬间,立刻膝盖跪地、手?掌撑地地爬起来,全然不顾满地的玻璃碎片。赤脚踩着粘稠的液体和玻璃渣,慌慌张张地往外?面冲。
宛如有野兽在后面狩猎她们,慌不择路,见口就跑。
玻璃刺破了她们的脚心,跑一步踩出一个血印。她们感受不到疼,只知道跑,拼了命地跑,拖着惨白裸露的身体,在骤盛的白炽灯和摄像头里惊慌失措地逃跑。
像一具具泡发白的尸体,湿润的头发宛如收命的绳索缠绕在她们的脖子上。
“贝贝!”
汤真真从?地上爬起来,抓住汤贝贝的手?,拽着往外?送。
“快跑!快跑!不要留在这里!”
她大喊,惊恐地叫喊。
汤贝贝被?她推得往前踉跄,她掉回身,半蹲在汤真真面前,“我们一起出去!”
汤真真的膝盖被?玻璃划伤了,滴滴答答落下血来,血掉进液体里,很快晕开一朵血花。
她还怔着,没?有上背。
“还等什么啊?”
方婷双手?上下捞起汤真真往肩膀上一摔,扛着就跑。
“还真是你姐啊!”
她回头看汤贝贝,“你们汤家是捅过?他的老窝嘛,两姐妹一起抓,啧啧。”
汤贝贝咬唇。
许清月避开玻璃渣,贴着墙绕出去,听见方婷的话,她拍了拍方婷,“快走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会儿该来人了。”
周洁婕将推车上的东西悉数薅进急救包里,顺了一件白大褂,紧紧跟上。
小森蚺和几条蛇在前方带路,她们连穿几个房间,在尽头的金属门前停下,大家累得气喘吁吁。
方婷放下汤真真。周洁婕将白大褂盖到汤真真身上,提着急救包,处理汤真真膝盖上的玻璃碎片。
汤真真裹紧白大褂,问汤贝贝:“你怎么来了?”
汤贝贝低着头,神情悲伤,“我妈给我一张夏令营的票,大巴车到学校门口来接人,上车就……”
声音低落,几乎要哭了。
汤真真叹口气,紧紧抓住她的手?。
汤贝贝吸了吸鼻子,抬头叫汤真真:“堂姐,我走之前还听妈说,你在准备结婚,怎么……”
“啊?”
汤真真一脸茫然。
“结什么婚?”
汤贝贝将她妈打电话时说的那些话全告诉给汤真真,汤真真越听越迷惑。听完了,更不解。
许清月问汤真真:“认识沈清和纪媛生吗?”
汤真真睁大眼,显得尤为诧异,“你认识她们?”
许清月了然了,她侧头对汤贝贝说:“你堂姐是上届游戏的参与?者,五年前,和沈清、纪媛生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