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口柔声唤了句轻轻,尾声却好似带着一把软钩,在姜轻霄的的心上颤巍巍地划出了一道痕迹。
“要吹吹才能好。”
青年说着,微微仰起脖颈,将受了伤的额角努力地靠近她的下巴,眸中满是希冀与滢滢的恳求。
姜轻霄抿唇,微微垂眸与青年对视。
由于二人离得极近,呼吸相闻见,她甚至瞧清了柳惊绝那双漂亮的柳目中,清澈的瞳孔自瞳心向外延展的纹路。
好似一汪黑色纯洁的海洋,沉静又深邃。
鬼使神差般地,姜轻霄低下了头。
十五个鳏夫
“要吹吹才能好。”
说这话时,柳惊绝神情故作轻松,可私下全身连同着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他一错不错地望着姜轻霄,生怕她的面上浮现出对他的厌烦和不耐。
哪怕是一丁点,柳惊绝也确信自己承受不起。
当清浅的微风连同着阴影一同覆在他的额头时,柳惊绝蓦地咬紧了牙关,克制不住地发出细碎的战栗。
眼泪也差点跌落眼眶。
心脏咚咚直跳,密密的快感与满足,沿着他的脊背缓慢攀升,最后直冲大脑,又陡然炸开。
柳惊绝直觉得眼前一片空白,无数对姜轻霄的喜欢逐渐聚拢成了一团。
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将那空白切开了一条缝隙,让他的视觉里,只有她。
唯有她。
被喜欢的人抱在怀中、温柔以待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让他上瘾不自觉地想要更多。
柳惊绝的长指抓紧了姜轻霄的前襟,将她缓缓往下压,下巴缓抬殷红的唇瓣微启,呵气如云。
“轻轻”
他如梦呓一般轻喃,半眯起的眼眸中,满是对面前女子的爱意与痴迷。
额角温热的拂气渐渐停止。
寒冷的冬日里,唯一的热源是彼此交缠的呼吸,二人越靠越近,呼出的白雾袅袅而升,随即又相融成了一团,比它们的主人更要不分彼此。
就在他们双唇即将相碰的刹那,不远处的院门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姜轻霄如梦初醒,随即放开了怀中的青年。
她抿紧了唇,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不敢看面前的柳惊绝。
匆匆撂下一句‘抱歉’后,随即去开门。
失了姜轻霄的怀抱,柳惊绝只觉得浑身冰冷。
口中的尖牙更是呼之欲出,毒液咕咕流转,恨不得一口咬死院外坏了他好事的人。
姜轻霄心绪有些复杂繁乱,更多的是愧疚。
愧疚在那种情况下,自己竟对柳惊绝起了情念。
在她看来,柳公子不通礼数也从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女男之别,是因为他心思单纯。
所以自己更不能因此而轻薄唐突他。
这不是君子所为。
幸好这敲门声响起得及时,避免她酿成了大错。
姜轻霄匍一打开门,便见门外站着一个白发老头,身材消瘦,他的身后还一左一右跟着四个绿衣小侍。
“这位姑娘,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老头冲她作揖,随后从身后拿出一张画像,画上的人瞧起来十分的眼熟。
正是柳惊绝。
姜轻霄随即躬身还礼,但经历了柳府一事,她不敢掉以轻心,警惕地看着白发老头。
问道:“您是?”
老头笑眯眯的,面容虽老可眼睛却似少年般明亮。
“老朽是阿绝的叔父,一直在寻他,近日得了消息,特此前来。”
说着,他侧头望姜轻霄的身后瞧去,神情骤然一亮,喊声欣喜又清脆。
“阿绝!”
不大的院子里,三人一同坐在石桌前,姜轻霄看着手中柳惊绝的画像,沉默片刻后开口。
“所以他当真是你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