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安接过阮鱼游递过来的汤,笑着说:“是。”
“你是不是得好好珍惜?踏踏实实跟人过?”
邵明安笑着点头:“我知道。”
阮鱼游起身拿过蒋凡的汤碗又给添满。
“谢谢谢谢,”蒋凡有点不好意思:“我跟明安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没在家里吃过饭,这真是头一回,谢谢啊阮鱼游。”他又喝了口汤,叹气:“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好吃,难怪明安总说你给了他家的感觉,让他踏实。”
阮鱼游拿纸巾擦了擦手,红着脸坐下。
邵明安给他夹菜,说:“你也吃,他又不是没手,让他自己盛。”
“啧啧啧啧……”蒋凡受不了了:“有异性没人性啊,被爱情一滋润,立马将兄弟情弃之如敝履,既然这样,那也别怪我不讲道义了,”他把椅子往阮鱼游跟前挪了挪,“阮鱼游我跟你说,当初你提离婚那会儿……”
“咳……”邵明安低头清了下嗓子。
阮鱼游和蒋凡看了他一眼,然后同时又转回头去。
“他找我喝酒你知道吗?一晚上那个脸啊臭得都没法看,谁从旁边走一打眼就知道这人让人给踹了……”
“咱坐的不是包间吗?”邵明安夹了口菜放进嘴里,放下筷子,笑问。
“咱也不是就喝那一回啊!是不是阮鱼游?!”蒋凡看着阮鱼游。
阮鱼游笑:“嗯,他那阵子天天不着家。”
“……我怎么天天不着家了,我每天都回家好不好。”邵明安哭笑不得。
蒋凡不理他,继续跟阮鱼游说:“别人不了解他,只知道他臭脸,但我懂啊,我从小跟他一块儿混这么大,我就知道他心里难受得死去活来了,他还嘴硬,他回家是不是跟你也嘴硬,不说人话?”
阮鱼游看看邵明安,低声说:“他那时候很少跟我说话。”
邵明安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搓了搓。
蒋凡抬抬下巴,说:“哎哎,先松开,我们这儿正说话呢,你别来这套。”
邵明安笑出声:“可真行。”
蒋凡看着阮鱼游,“你在他身边过了这两年,知道他什么臭脾气了吧?死鸭子嘴硬,跟什么事儿什么人都敢刚,死犟死犟的,没人劝得动,他哪怕那时候自己明明都知道喜欢你了,心疼你了,他也不说,他就憋着,自己心里憋得天天灌酒都压不下去,他还憋着,当时真给我急死了气死了。”
阮鱼游笑着听着。
蒋凡说:“但是——”
邵明安在旁边松了口气:“我天,终于说到但是了,我都等得快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