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工作愈发忙碌,让他越来越少地有空闲的时间想起杜誉。
“小赵,”周五下班时宋同喊住他:“和我住一屋那小王今天回老家办事情了,周一才回来。我买了一只烧鸡,自己吃不了。咱俩去我那儿喝一顿吧?”
宋同这个提议对赵捷来说好似一场及时雨:他郁闷了整整一周,正需要这样的机会找人倾诉。
“好。”赵捷爽快地应下。
“你不去跟赵老师和李老师说一声吗?”宋同问:“我看你每天都回家吃饭。”
赵捷抿住嘴,一言不发。
他其实不想去说,先前杜誉对他说过的话已经牢牢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他也觉得他该自己住了,毕竟哪个年轻气盛的人愿意永远在父母的庇护下生活呢?
然而就在这时,刚下班的赵毅走到了他们跟前。
“聊什么呢?”他看起来对年轻人之间的话题很感兴趣,笑着问道。
想起之前不愉快的经历,赵捷不再犹豫,而是直接抓住宋同的胳膊,理直气壮地对赵毅说:“宋师兄请我去他那里吃饭。”
说罢,他又故意问宋同:“师兄,你今天不跟你女朋友一块儿吧?”
“当然了。我要是和她一起吃饭的话怎么会来找你呢?”宋同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解释道:“她也回家了,今儿是她爷爷七十五大寿。”
赵毅黑着脸瞪了赵捷一眼,碍于有外人在,他不好发作,只得摆摆手敷衍地说:“赶紧去吧。”
宋同住的单身宿舍离他们工作的地方并不远,两人走着就能去。看着赵毅走远了,宋同一边走一边问:“你们父子俩打什么哑谜呢?”
“没有。”赵捷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索性直接否认:“就是稍微闹了一点不愉快。”
“好吧。”对于别人的家中私事,宋同一向没有太多的兴趣。
进了宿舍,宋同把灯打开,转身问赵捷:“我记得你酒量可不怎么样,咱们少喝点儿啤的吧?”
“行。”赵捷虽然郁闷,但还不至于自不量力。
宋同住的这间屋子在二楼的阴面,采光并不算特别好,但在这样的盛夏傍晚时分却能存留住几分难得的凉意。
两人住,屋子并不算大,好在住在这里的两个人都没多少东西,除了几件不同季节必需的衣服就只剩了两排书本。
宋同把折叠桌拿出来,又把用纸包着的烧鸡直接放到盘子里,拿了两双筷子和一对玻璃酒杯,招呼道:“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