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沉重的眼皮,夜姽看着被刷得花白的天花,有剎那间的茫然。
她支起身子,发现了不远处的天涯,对上了她的目光,天涯露出淡淡的笑容,「你醒了。」继而收拾桌面的银针,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我去通知主人。」
「慢着。」夜姽煞有介事的唤住她,「伤口……没事吧?」
她突然想起了昏倒前的一切,那枪应该不伤身,但就不知道这样激烈的运动有没有扯动原有的伤口……
「要是你现在才来担心的话,就太迟了。」天涯转身步近床上的她,「幸好主人想得周到,叫你预先穿着避弹衣,才救回你一命,下次要是你再鲁莽行事,可就没这么大命了。」
欸,这个小妮子,不知该夸她勇气可嘉,抑或该说她一点都不怕死。
虽然天涯的话似乎隐含着揶揄的意味,但夜姽马上就读出她话中的意思,释然一笑,「那即是没问题了?」还好,不然她又要想个办法平息主人的满腔怒火了……
「丫头,什么没问题的?」天涯伸手在夜姽白晢的脸上捏了一记,但语气却是十足的宠溺,「听他们说你倒下的那刻,主人的脸色全都变了个样。」
夜姽当然知道天涯口中的「他们」是谁,整个集团内大概就只有无魂和无瑕有胆量跟天涯说三道四,而且是非的内容更是有关主人的,就更加没有谁敢讲了。
「变了个样?」她们在说的明明是从来面不改容的主人呵。
「他以为你真的中枪了。」天涯解释道,笑意渐浓。
「是吗?」她有点讶然,却又难以压抑在心底迅速旋升的暖流。
又是这种该死的感觉,每逢听见或者亲眼看见主人因为自己的事而露出冷漠之外的表情时,她都会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