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跟我说那件事的时候,我便琢磨了一下,能挑动风云又有可能拿下这盘棋的无非就那两位。
你说,是大的,还是小的?”百里子苓夹了一筷子肉,分别扔在两处。一块肉在北边,一块肉在靠中心的位置。
“大小都有可能。论心机、城府,大的那位更深一些。但是,小的那个这些年太安静,安静到大家都快把他忘了。
他到底什么心性,说不好。如果我是他,蛰伏已久,必定是要一击而中的。不然,没有下次机会,还会死得很难看。”桑吉如实道。
“要下这么一盘棋,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百里子苓的心中更偏向于是晋北王,但她的那位赵怀哥可也很难说。
赵怀有能力,只是没那机会。而且皇帝登基之后,一直压着他,视他为眼中钉,他心里的怨气堆积得不少,他真要想做什么,也不让人意外。
但有一点,百里子苓深信,即便是赵怀要走帝王之路,赵怀无论如何也不会害她,害百里家。
如果是赵怀,那么,现在让她下狱,应该就是一种保护,让她远离争锋的漩涡。
但如果是晋北王,此举便好几层意思了。
、计中计(7)
“我刚刚出来的时候,遇到李将军去找家父,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如今,南陈的军队主要掌握在几个人手里。
李将军在北方布防,可以说是手握了半个南陈的军力。
其次是西北提督周深、安西侯冯康,这二位都是能征善战的。京城的兵力,殿前司指挥使是皇后的哥哥,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东西大营都受皇帝亲自指挥,但东西大营一直负责京城防务,真要打起来,战斗力如何,说不好。除此之外,便是各府、州还有些兵力,但真能打仗的不多。”
桑吉来的路上已经把南陈的兵力在心头过了一遍,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他其实也没什么底。
“子渊,如果真的到了最坏那一步,你的父亲会站哪一边?”百里子苓听了桑吉的话沉默了几分钟,才有此一问。
“我父亲?”桑吉一时无言。
他父亲这个人一向谨慎,而且为官多年,也经历过朝堂政变,是大风大浪过来的。如今这样的高位,自然是不会愿意下来的。而按他父亲的性子,肯定会支持最可能赢的那个。
也就是说,他父亲对当今皇帝的忠诚有限。
但是,桑吉虽然自己心里明白,但不会把这话说出来,更不可能说给百里子苓。
“不知道。我与父亲极少聊朝堂之事。”桑吉道。
“那你觉得,李将军会站哪一边?”百里子苓又问。
“李将军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才有了如今的荣耀。他自然会对皇帝尽忠。”桑吉说这话,其实自己也有点不信,但总不能说他这未来岳父会是个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