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还能走。”木苏和不愿意让呼延煊背自己。
“你都这样了,还走什么走。再说了,我脚程更快,我背着你,也能尽快下山。”
老牧看了一眼木苏和,嘴唇泛白,脸色也是惨白一片,他还真怕人就死在路上了。
“小公子,赶紧的吧,他要走不动了,再换我。”老牧道。
木苏和还是想自己走,但呼延煊不得他再说什么,直接把人扛上了肩,一路小跑着往山下去。
下雪了。
北风还在呼呼地吹,像是鬼哭狼嚎一般。
在山下一户农人家里,简陋的房屋好歹是个能遮风避雪的地方,再加上屋里生了火炉,又烧了热炕,与外面的风雪世界相比实在是太过暖和。
木苏和躺在炕上,呼延煊刚刚给他热好了药服下,这会儿,人已经睡着了。
老牧抽了杆烟,吧嗒了两口,农人给的煮红薯还热着,他递了一个给刚刚坐下的呼延煊。
“小公子这身体,没事吧?”老牧担心地问。
“没什么大碍,老医官给的药,很有效。若不是今日天气不好,他也不会这个样子。”
呼延煊咬了一口煮红薯,挺甜的,只是有点烫,让他一边哈着热气,一边又想把那东西吃进肚子里。
“我呢,只能把你们送到边关。过了关,后边的路,就得你们俩自己走了。”老牧又抽了一口烟。
“替我回去感谢柳掌柜,若将来在北边有什么难处,知会一声,呼延煊定然肝脑涂地。”
“呼延将军客气了。我之前说了,我们掌柜是为了将军。但愿小公子做了狼王,不会对将军恩将仇报。”
老牧这话说得有点煞风景,但老牧确实有那点担心。
燕云三部,无论是雪狼部还是雄鹰部,都对南陈边界多有掠夺。也就是苍穹部在燕云腹地,与南陈并不接壤,不然,这掠夺一样少不了。
夜色笼罩大地,雪还在下着。
上都城里也飘了点雪花,天气骤然冷了下来。
对于南陈来说,这是一个很难度过的冬天。
天黑之前,百里子苓已经得到消息,李桑两家的婚礼取消,驻防上都内城防卫的东大营加强了城中的巡逻,而驻防城外的西大营也开始调集到几个关口要道,看样子,是真的要打仗了。
她还听说,昨晚的时候,宫里的羽林军去了晋北王府邸,但晋北王早就人去楼空,而且无人知晓他是何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