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策在屋子里守着媳妇,因为娘家的事,媳妇病倒了,百里策的心情也很复杂。下人给送了饭菜进来,他也没吃几口,就那样一直放着。
老沈头过来把过脉,说是忧思郁结,开了一副药,但又与百里策说,这药也不治本,关键还是要她自己能想开些。
三十夜,一年的结束,另一年即将开始。
桑尚书又在一场混战里立于不败之地,自然是值得全家人都高兴的事。
“今年啊,咱们家的年与往年皆不同。老二封了武诚侯,为咱们世代书香的桑家添上了光辉耀眼的一笔。这过了年,老二也要随卫国公北上了,身为父亲的我,在此也有几句话……”桑尚书端起了酒杯,话没说完,便被桑吉给打断了。
“父亲,我不去北边。”
“不去?国公爷不同意你去?”桑尚书意外道。
“不,是我自己不想去。我要留在京城,不想再去戍边。”桑吉站起身来。
“你……”桑大人当着全家的面,不好发作,到嘴边的话没出口。
“父亲,我本就是走的科举之路。当初去北楼关,是皇上的意思,我没办法不去。但是,我并不想走横刀立场纵横沙场那条路。
更何况,如今朝廷刚刚初定,皇上和王爷也没有派我去边疆的意思,我若是自己主动说去,反倒让王爷多想。
之前礼部的差事也没办完,眼看着开了春,兰阳公主也要出嫁,事情也很多。还有户部的欠款追讨,国公爷去了北边,这件事大约会全交到我手里。我本就是文臣,也该留在京城替皇上和王爷分忧。”
桑吉这番话说得桑尚书无法反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拼死也要追随百里子苓的儿子,这个时候居然会跟百里子苓分道扬镳。
吃过午夜饭,桑尚书把桑吉给叫到了书房说话。
“你老实说,是不是国公爷不想让你去北方?”一进门,桑尚书就问道。
“父亲,你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国公爷之腹。”桑吉这话不好听,桑尚书的脸有点难看。
“你老子我是小人,可能保咱们一家老小的命。”
“父亲,未必吧。如果不是我坚持,你应该是要追随晋北王,这会儿……”
桑吉没说完,就被桑尚书捂住了嘴,“你想死啊,这种话也敢乱说。过去的事,不许再提。”
其实,桑尚书也觉得很是惊险。如果当初不是桑吉非要追随百里子苓,他就跟李迁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