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渊,这三封信,署我一人之名即可。”百里子苓刚说完这话,桑吉便想说什么,但被百子苓按住了手,又道:“你听我说,你跟我,不绑在一起对彼此都好。你应该也知道,如今的他已不是从前的他,帝王心思,变幻莫测,咱们还是都小心些。”
百里子苓这话是肺腑之言,也是为他桑吉打算。
“将军,我……”桑吉心头感动,一时竟然语塞。
“我呢,不过是个粗人,也就是能带个兵打个仗。但要是这身子不行了,带兵打仗估计都够呛。但你不一样,你能文能武,既能安帮,也能定国,会是南陈的脊梁。南陈需要你这样的人,他的身边,也需要你这样的人。
但你若是跟我绑在了一起,在他眼里,恐怕就跟结党差不多了。对于他,别的我不清楚,但他最恨结党,咱们别给人想多的机会。你我生死兄弟,我知你心意,都是为了南陈,为了这个国家。”
陆筝听着百里子苓的话,手微微抖了抖。
“将军……”桑吉顿时想起那句‘士为知己者死’的话来。从前觉得百里子苓是个粗人,是他桑吉肤浅了。
南陈若是多几个百里子苓这样的粗人,又怎么会惧怕雄鹰部。
“二哥,无论何时,咱们二人总要有一人,不立于危墙之下,这样,你我才能平安无事。”
百里子苓一声二哥,这可真是扎到了桑吉心坎里去。
陆筝写好了三封信,立马让人送了出去。
桑吉去了关口查看防御,这是他在北楼关时跟着百里子苓养成的习惯。每天不去看几回,他心里不安。
如今,百里子苓身子不好,他自然不能让百里子苓再操劳,而且,如果在外面晕倒,让将士看到,更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骚乱。
桑吉走了之后,陆筝把刚刚老沈头送过来的药递给了百里子苓。
“将军,药凉得差不多了,再不喝,可就得再热一遍了。”
百里子苓闻着那药味就难受,想当初,她在北楼关每天哄狼崽子吃药,如今她倒不要谁哄,只是闻着就难以下咽而已。
也不知道狼崽子的长乐之毒解了没有,若是胡果儿未能解毒,狼崽子就得一辈子喝药。
想到这个,百里子苓一口气把那汤药服下。
“将军,侯爷不是良人?”陆筝突然问道。
百里子苓侧头看陆筝,笑问:“陆大哥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