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拔不了剑,她连让这个家伙从她身上下来,都没办法做到。
“将军,这是恨我?”木苏和凑到百里子苓耳边。
“松手。不想死,就赶紧滚,别让我叫人进来让将你乱刀砍死。”
百里子苓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种地步。失了力气,别说是上阵杀敌,她连这样的钳制都挣脱不开。
木苏和那点本事,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一刻的心恢意冷,大约是她这二十年来第一次。
哪怕是埋羊谷的时候,知道冲进去可能就再也出不来,她也没有惧怕半分,也没有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即便是死,那也能拉上一帮人垫背,黄泉路上众人相陪,她也不寂寞。但现在,这种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那才是最绝望和无助的。
她是百里子苓,沙场上的战将,现在居然如此懦弱。
“将军舍得?”
木苏和在她眼里读到了愤怒与绝望。愤怒他能理解,但为什么有绝望?
他的心不由得一慌,忙道:“木苏和该死。将军千刀万剐皆可,但,请一定让胡果儿先给你解毒。”
“解毒?那多没意思。既然都给我下了毒了,现在又跑来解毒?怎么,玩我很有意思吗?显得你狼王小世子本事大,有能耐,把我这十几万大军的统帅随便在手里捏圆搓扁,还得让我对你感恩戴德?”
百里子苓说得有些激动了,嗓门也不由得变大。易风那个死猪居然都没有醒,这让百里子苓有点意外。看样子,人家准备得很充足,那小子怕是也让人下了药了。
敢在她的军营里动手,而且能做到这一步,这得在军营里埋了多少钉子。
她接手北方军营月余,各种事端纷至沓来,根本无暇整顿军营,也无暇探查营中到底有多少探子。
想不到,她百里子苓最后是在五河口翻了船。
木苏和捂住了她的嘴,“将军,我绝无此意。我,只是心疼你。”
百里子苓想反驳,但嘴被捂住了,也就呜呜了两声,放弃反驳。
“将军,可愿听我说?”木苏和看着她,眼睛里倒是写满了真诚。不过,她现在不信那双眼睛,当初,她也觉得那双眼睛清澈纯净,后来发现,那双眼睛最是骗人。
“将军可还记得,在北楼关的时候,你曾许诺于我,等春暖花开之时,你便三媒六聘接我进门。如今,春天来了,花也快开了,将军可是想反悔了?”
百里子苓瞪着眼看他,也是她自己把这狼崽子给宠坏了,不然他怎么敢?怎么有机会?
百里子苓猛地张嘴咬了他的手,这一口,又准又狠,似乎想把他整个手指都给咬下来。
既然是她的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她也没有松口,而他的脸上却带着笑意看她。
“只要将军能出气,多咬几口都成。如果咬手不解恨,咬脖子,可好?”木苏和说着便把脖子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