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百里子苓进去之后,看到被绑缚在一旁的老沈头,多少有些心疼。
“老沈头,你怎么样?”百里子苓没有先给萧宗元见礼,而是先问了一句老沈头。
“将军,我这把老骨头还经得起折腾。”老沈头答道。
“国公爷这是什么意思?”萧宗元一直压着怒火,又见百里子苓这般态度,顷刻间就要爆发。
“我也想知道,鹰王绑了我的医官是什么意思?是我的医官换药的时候,弄疼了鹰王?还是他对鹰王有不轨的行为?”
萧宗元冷哼了一声,扯开衣衫,露出肩膀上的伤口,那伤口又红又肿,看着就像朵含苞欲放的红莲。
“国公爷说一说,把我的伤口治成这样,不应该给个说法吗?”萧宗元刚刚扯衣服那一下,又碰到了红肿,完全是咬着牙说的这话。
“哟,鹰王,这才一夜,这伤口怎么肿成这样?老沈头,你可有用心给鹰王治伤?”百里子苓开始唱双簧。
“将军,我在百里家的军营里干了几十年,像鹰王这样的伤口,我治过不下数百个,从未出过错。鹰王如此尊贵,又即将成为南陈的女婿,将军的妹夫,我如何敢不尽心。
更何况,我要真想害鹰王,今日也不会主动送上门来,虽然我这条贱命不值钱,但我还想活着,没必要自寻死路。”
老沈头一脸诚恳,还带上几分委屈,一副明明我是好心帮忙治伤,还被人诬陷有坏心的憋屈模样。
“鹰王,沈医官确实在我百里家的军营里几十年了,别说是给鹰王治伤,哪怕是在给捡回来的阿猫阿狗治伤,沈医官也很尽心。所以,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
误会?
阿猫阿狗?
把他当成什么看了?
萧宗元又冷哼了一声,“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能让沈医生把我的伤治得又红又肿,昨晚疼得我都想拿刀把这肩膀给卸了?”
百里子苓心想,这点疼你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有更让你疼得哭爹叫娘的。
但是,面上,百里子苓仍皱着眉,“老沈头,你倒是说说,鹰王这伤,为何这般?不许有一句隐瞒。”
老沈头收到百里子苓递过来的信号,叹了口气道:“鹰王,这种情况我也极少遇到。不过,早些年,我也遇到过一回。大约是十多年前,老将军曾与雄鹰部有过一战。
当时,军营中便有士兵受伤后伤口又红又肿,如含苞欲放的红莲。那时候,营中有一位草原来的药师,说这是中了红莲之毒。这种毒以草原雪山上的几种稀有药材熬制,涂抹于兵器之上,见血即中毒。
但这种毒,第一日往往看不出来,总是要到第二天伤口彻底红肿,才能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