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这就是官场上的一种博弈,而文官很擅于动嘴皮子和文字来干这个,武将就会比较吃亏。
上都一战之后,桑尚书先是有拉拢百里子苓之意,想让桑吉去五河口,便是想促成他二人之事,让百里子苓成为他桑家的儿媳妇,从此桑家如虎添翼,哪怕是赵怀以后稳定了南陈也动不了桑家。
桑吉也是看穿了这一点,更不想如他父亲的意。既然拉拢不成,也成不了一家人,而五年前埋羊谷一战时,桑尚书也有些不磊落的事,他自然也怕百里子苓之后报复,所以各种原由,都有理由让他在百里子苓的地盘安插人。
但桑吉也看穿了这一点,他是个狠人,出了五河口,直接杀了那几个安插的人不说,还剁掉他们的手指,拿回来给桑尚书,差点没把桑尚书给气死。
这也就是亲儿子能干的。
桑尚书称病,那还真不是装,是真病。
当然,另一方面,前方接连出事,他也看不清赵怀的心思,若是在朝,他个这尚书大人总要表态,他不知道赵怀怎么打算的,但为了避免与赵怀意见相左,他不在朝便是最好。
比较之下,自然还是称病不朝更有利。
父子俩大吵之后便没有再说过话,但今日桑吉刚一回府,大哥桑桐就迎了上来,“父亲叫你去书房一趟。”
“何事?”桑吉可不如从前那般恭敬了,叫去哪里就去哪里。
“老二,父亲叫你,你自当前去,无论有事没事,这才是孝道。”
“怎么,大哥又想教训我?”桑吉那日与父亲吵完架之后,桑桐便说过他。桑吉当时没理会大哥,不是觉得他有理,而是觉得跟一个没什么主见的大哥争吵,完全没有意义。
“老二,从前我一向疼你,但你最近越发不象话了,把父亲气病也就罢了,这几日,你也不曾去看望过父亲,这是为人之子的态度吗?你的孝道呢?”
桑桐又端起了大哥的架子。
“大哥,在你跟我说孝道之前,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沈家那位公子的事,你觉得真过去了吗?”
桑吉一提沈家,桑桐一脸惊讶,随即便有些不自在,“二弟,你是听别人胡说了什么吧?”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桑吉轻哼了一声,然后往书房去。
书房里桑尚书正在写字,看样子心情没那么坏,不然如何能静心写字。
“父亲唤我何事?”桑吉站在书案前,扫了一眼桑尚书刚刚写下的几个大字——慎终如始,则无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