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打你吗?”桑吉凑到他跟前,低声问道。
贺崇摇了摇头,没敢言语。
“老将军死的时候,都没闭上眼。不是放不下南陈,而是放不下你这个孽子。老将军戎马一生,铮铮铁骨,想不到,生了你这个软蛋。
第一巴掌,是替老将军打的,第二巴掌,是我赏给我的。你给我记住了,饭可以乱吃,钱可以乱花,但话不能乱说。
不然,割舌头是小,指不定哪天你就跟一条野狗一样死在这巷子里,直到臭了都没人知道。”
贺崇这会儿吓着了,因为桑吉刚刚下手狠,现在样子更狠。
“听清楚没有?”桑吉又问。
贺崇赶紧点头,就怕再挨打。
桑吉送了贺崇回去。贺家的宅子已经被他卖了,桑吉想看看他如今在何处落脚,原来是从前伺候老将军的老仆有一个小院子,这贺崇便住在那里,天天受老仆照顾不说,也不知什么好歹。
果然啦,烂泥永远扶不上墙。
桑吉见老仆有情有义,临走时留了些银票给老仆,然后对贺崇说,“你要敢动一两银子,我就挑了你的脚筋、手筋,让你永远做个废人。”
贺崇对桑吉了解大约还停留在两年前,桑吉在上都城的时候。
那时候的桑吉,虽然已有官职,常在宫内行走,也是皇帝的宠臣,但桑吉也是秦楼楚馆的常客,与一帮所谓的风流才子,常常饮酒论诗。但自从去了西北,上都城就只剩桑吉的传说。
待他再回上都时,就挑起了追查户部欠款一事,名动朝野。
贺崇一直觉得,桑吉就是有点文采,至于别的,跟他一样,都是老爹给的加持。
但上都一战,桑吉战功赫赫,封了武诚侯,这便让贺崇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拿笔的,怎么可能拿得起刀,还能立下战功。
反正,他是不信的,觉得还是桑尚书会来事,而他不幸,就在于他老子战死了。不然,也不至于落到这副田地。
但今天,桑吉那股子狠劲是骨子里出来的,跟那种仗势欺人的不一样,贺崇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见桑吉出去,贺崇又追了出来。
“侯爷!”
桑吉回头看他,“还有事?”
“我在刑部的差事”
“没人让你滚出刑部,是你自己没去。”
“明白,明白,谢侯爷!我明日便去刑部。”
桑吉看了看贺崇,点点头,“我会让人盯着你,若是不好好办差,三天打鱼两天撒网,我一样废了你。”
“侯爷教训得是,我一定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