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就跟个管家婆一样,念念叨叨,结果让百里子苓把洗脸的帕子给扔到了脸上,好歹是闭了嘴。
“人既然来了,就好吃好喝供着。别让他出门,也别让其他人见他,把人给我看好了,这事交给你。出了纰漏,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易风自然是情愿的,但他又一想,好歹是他看着放心些。
易风走了后周深进了大帐。周深来了十来日,已经完全接手了陆筝的工作。陆筝明日就要离开大营,百里子苓一早就吩咐了厨房,晚上多加几个菜,她要跟陆筝喝上几杯。
周深汇报的都是些日常事务,百里子苓只管听着,除非大事,其他的都让周深决断。
周深出去之后,暮色来临。
酒菜都已经摆上,陆筝也如约而至。
军帐里除了他二人,再无别人,说话也自在些。
“我去看了那沈清,确实漂亮。”陆筝饮了一口酒,笑道。
“陆大哥若是喜欢,送你!”
“我可不敢要。听说侯爷都吃了他的亏,我还想多活几年。所以,将军得多保重。”陆筝揶揄道。
“陆大哥,我也想多活几年。”
百里子苓端起酒碗来,“来,干了这一碗。这几个月辛苦大哥,为了我,还折了那么多兄弟。”
“将军,怎么又说这种话。不过,赵怀既然容不下我在军营,也好,我在外面反倒自在些。”
“委屈大哥了!”百里子苓把那酒碗与陆筝手中的碗相碰,这才一饮而尽。
两个人边吃边聊,从最初相遇,说到上都之战,又说到了如今。直到二人都几分醉意了,陆筝才起身,说是回去睡一觉,明早好动身。
陆筝那八十八寨的兄弟来了五河口之后,一部分驻扎在镇子上,一部分在附近的一个山头上安营扎寨。
陆筝其实也知道,自己若不愿为官,就算是没有杀卢广进的事,他在军营也待不长。
没名没分,名不正,言不顺,让一个外人接触军事机密,早晚是待不住的。
百里子苓喝得半醉,一方面是舍不得陆筝离去,另一方面又觉得对不起陆筝和八十八寨的兄弟们。
人家为了她舍家舍命的,她却没能给人家半分。
一半是离别之殇,一半是愧疚。
所以,陆筝走后,她独自又喝了几碗。她的酒量算是不错的,但心情不太好,喝酒自然也容易醉人。
听到有人进来,百里子苓也没睁眼,嘴里嘟囔了一句:“易风,别收拾了,扶我到榻上去”
很快,她感觉到有人靠近,再之后,一双手把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