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当时百里策问他这话,怕是还有一个意思,试探其能不能被拉拢或者是利用。
毕竟,他父亲是埋羊谷一战失利的其中推手,而他对当年的事心怀愧疚,但又不能把自己亲爹给杀了。
百里策想利用他的那点愧疚,但他当时的回答,怕是打消了百里策的想法。
把所有的事都想了一遍之后,桑吉也就理清楚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南陈怕是又要再起刀兵了。
吴安国没敢独自回上都,桑吉下了狱,京城又传来消息,桑桐已死,赵怀已经对桑家下手了。
桑家是赵怀的眼中钉,他吴安国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些天,吴安国都待在屋里,没有出门。除了是怕再有人来追杀,他觉得自己不露面,对百里子苓来说,也是好事。
这件事会牵连多少人,谁也说不好。
夜里,百里子苓来了一趟镇子上,又让人弄了几个下酒菜,送到吴安国住的院子里。
“国公爷深夜来此,可是有侯爷的消息了?”吴安国请百里子苓坐下之后,忙问道。
“侯爷那边还没消息,想过来跟你聊聊。”
刘河把酒菜都给摆上,然后退出去守在门口。
吴安国赶紧拿起酒壶给百里子苓倒酒,百里子苓先吃了口菜,示意吴安国坐下,这才道:“吴大人,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跟我说说走水那事。”
吴安国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像明白了什么。
“客栈走水,确是人为。”吴安国答道。
“来,吴大人,干了这杯。”百里子苓举起杯子,吴安国忙捧起杯子,与之相碰。
各自饮下杯中酒,吴安国正要起身倒酒,百里子苓先拿过了酒壶,示意他接着说,便给他和自己都倒上了酒。
“下官斗胆问一句,国公爷身边有个叫沈潜的校尉,国公爷可知此人底细?”
百里子苓挑了下眉,看来,吴安国还真是查到些东西。
“知道一点,他本姓严。”百里子苓道。
“当年翰林院那位严大人,多年不见,看着倒是确实不太像了。”吴安国感慨道。
“接着说。”百里子吃了口菜。
“将军既然都知道,那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吴安国鬼精鬼精的,知道苗头不对,也就不说了。
“吴大人,跟你交个底,走水那件事,我没接到任何授意,但别人有没有接到,我就不知道了。”
百里子苓一说这话,吴安国顿时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