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子苓转头看桑尚书,“老大人,我是个粗人,还是个横人。所以,别逼我。你说的事,我还真想做一做。”
百里子苓的话让众人头皮发麻。
“百里子苓,你当真敢”桑尚书的话没说完,便被百里子苓那狠戾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刚刚,你们不是觉得我想坐那把椅子吗?既然那把椅子我都敢做,那操了谁的坟头,又算个屁!”
百里子苓这话已然是大不敬了。
御史们也不敢出声,先帝皇陵都敢动,杀几个御史那还不跟玩一样。
百里子苓见众人皆不敢说话,目光又回到了诚亲王世子这里。
“世子,怎么还跪着?”百里子苓像是才发现一般,忙伸手扶了他。
诚亲王世子吓得够呛,颤颤巍巍起身,脸都有些发白,额头上尽是汗水。
“世子这是怎么啦?吓着了?”百里子苓故意问道。
世子拭了一下额头的汗,连连摆手,不敢说话。
“既然埋羊谷的事已经说完了,那就来说说国不可一日无主。”
诚亲王世子还未松口气,只觉得心又悬了起来,他双腿一软,又跪了下来,“国公爷,我没想当皇帝,都是他们,他们害我!”
“世子这话说得奇怪,大人们信任你,如何是害你?”
世子脸色惨白,恨不得即刻就晕死过去,偏偏就是晕不了。
“卫国公,你连先帝的皇陵都敢动了,一个皇帝而已,还不是你说谁做,就是谁。或者是,你自己做,谁又敢如何?”桑尚书阴阳怪气地道。
“桑尚书,我要是你,就不逞那点口舌,好歹给差点把命搭上,还一心为了南陈的武诚侯留点脸面。”
“卫国公,你们家也出了个叛贼,何必五十步笑百步。”桑尚书索性豁出去了,就算要死,那也得说个痛快。
“是,我们家也出了个叛贼,所以我已经让人把百里策下了大狱。过几日,上都稳定之后,三司会审,百里策该是什么罪就定什么罪,该怎么处决,就怎么处决,我绝对不姑息任何一人。”
“卫国公,你这不是说笑嘛。如今你控制了上都城,百里策谋反,那就该诛九族。可是,谁敢诛你卫国公?”桑尚书讥讽道。
“哎呀,我瞧这意思,桑尚书不把我给弄死,心有不甘啊!行啊,那就让刑部尚书出来说说,我百里子苓该不该被诛。若是律法明确如此,那我百里子苓没有怨言。”
百里子苓这话又引得群臣私语,倒是让刑部尚书为难了。
不管他之前是谁的人,现在命是捏在卫国公手里,他敢说什么?
刑部尚书一脸难堪,这是把他放在火烤,要他的命呀。
“刑部尚书,说吧!”百里子苓看着他,他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然后才道:“南陈的律法里没有一条罪名定为诛九族,无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皆无权判定诛九族。诛九族是皇帝的权力。如今,南陈没有皇帝”
“所以,这便是桑尚书要急着推举新皇帝的目的吗?让新皇帝杀我?还是,你们都想看着我百里子苓被新皇帝诛九族,所以才这么着急?”
百里子苓的话可是吓坏了众臣,不少人下意识地跪了下来,说自己并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