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了非走不可的那一日,你就成了弃子,被丢在上魔天,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诸妖天赋所限,无法飞升,我又远在神境,无法越界,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龙有悔望楚微凉的目光,焦虑大于怜悯,就像看着不成器闺女的老父亲。
之前,说起这些事,他或许还只是比较委婉地提示一下,不想她被当头泼冷水。
可现在,既然她跟君拂衣都已经到了那一步,就也顾不上什么不好意思了。
而且,但凡楚微凉现在敢跟他顶一句嘴,他都会豁出去做一回恶人,将她骂醒,打醒。
果然,楚微凉听了这一大串,抬眼,看他那操心样儿,又嫌弃又心疼,“阿悔,你没事吧?”
还好我没爹,我若是有爹,你一定比我爹还烦。
“我没事!我是怕你有事”
龙有悔嗓音陡然提高:
“君拂衣现在需要你做炉鼎,自然什么都顺着你,什么事都答应你,但是迄今为止,他为你所作所为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举手之劳,他的付出,根本不值得你以身相许!”
他第一次这样瞪眼跟楚微凉吼:
“阿凉,你要记住,在他眼中,你我皆为蝼蚁,他可以偶尔大发慈悲,救蝼蚁于危难,也永远不会为一只蝼蚁耽误前进的脚步!更不可能为了蝼蚁,动了什么真情!神若有情,便不再是神!!!”
楚微凉被吼得耳朵根疼,怀中兔子的小爪子抽了一下,大概是昏迷中听见龙有悔的咆哮,也做了噩梦。
她将许望舒按住,用力摸了几下柔软的兔毛,耐着性子道:
“阿悔啊,我什么时候说,要给君拂衣做内什么玩意了?”
龙有悔:“你没说,但是你做了!你们两个昨晚……!”
难道还要说得更清楚吗?气死龙了。
所有妖魔的耳朵,全部拉到最大,侧着脑袋,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楚微凉表情僵硬:……
周围好一阵安静之后。
她将怀里的兔子拎起来翻了个身,换一只手撸,劲儿有点大,索性不装了。
“是啊,那又怎样?那也不代表什么,我不小心吃错了药而已,刚好他也闲着,就借他用用。”
她这样破罐破摔,龙有悔更生气。
他是看着她长大的,怎么可能让她堕落成这样!
“阿凉,你是个女子,怎么可以这样不自爱?”
“不自爱?你说怎样才是自爱?”
楚微凉被蓦地戳中了痛处,腾地站起来,将兔子甩手丢到龙有悔怀里。
“龙有悔,我就是因为太自爱,才既不会为他搭上一辈子,也不会对你言听计从,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永远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爷全身都是腿
龙有悔也火气上头,“总之,我不会再任由你胡作非为!这件事之后,你与君拂衣必须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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