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月毫不客气的用手指指向瑜虞和朔离二人,道:“瑜虞是青鸾族如今的王,而朔离――一个曾经我的侍女,现在是这里的半个主人。而我,现在却隻能背井离乡,在别人地盘上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白钰秀,你又是凭什么让我陪着你过这样的生活!”
一番陈词慷慨激昂,南璃月的灵魂仿佛与肉-体剥离开来,于内心里看着自己宛如一个绝世的戏子,声情并茂的演出这场演练过千遍万遍的戏。
原来,心疼到极致的滋味,是麻木啊……南璃月看着一脸震惊又悲伤的三人,心里默默道:没关系的,一开始或许没办法忍受,但一切痛苦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淡去。
悲剧降临之前,每一分甜蜜,都要由最后双倍的痛苦来买单,所以说,这样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也不错吧?
她面上的刻薄和咄咄逼人是那样的真实,为了如此效果,南璃月从八年前开始,每当自己独自一人时便面对着镜子练习,从最开始刚张开嘴便痛哭失声,一步步臻于完美,如今,即便是亲密的枕边人,也分辩不出来了。
不……或许分辨不出来的不是枕边人,而是八年前的枕边人……时间,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已然衝淡了一些东西了。曾经那舍我其谁的信任和了解,如今又还剩下多少呢?
“南璃月,你太过分了!”瑜虞看着南璃月一脸嘲讽的笑以及白钰秀和朔离万分悲伤又不敢置信的神情,尽力克制自己的怒气道:“大家都是生死之交的同伴,你不是说咱们就和家人一样的?没人把你当成寄人篱下的客人,这里就是你得家啊!”
南璃月一副无所谓的笑,道:“怎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月族才是我的家,我要回家夺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一切,你们又凭什么拦我?”
白钰秀涩然道:“我可以陪你的……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为什么你一定要一个人?”
一旁朔离也忙道:“对啊,若是小姐想要回去,我们可以一起啊。”
南璃月看着一脸真诚的三人,强压下心中升起的暖意和悲伤,面上是古怪而讽刺的笑,看着白钰秀反问道:“你是说……让我作为一个与妖族私通的人,去继承月族族长之位?别开玩笑了好吗?”
南璃月又看向朔离,摇摇头道:“至于你?还是算了吧。如果我和瑜虞有天站在对立面上呢?你帮谁?”说罢南璃月看着揽着朔离的瑜虞,轻笑了一声,歪歪头道:“我可不敢相信你会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