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撑得生疼,姜宜终于忍受不住,放下筷子。
姜震宇招来服务员结帐,两人走出餐厅,餐厅外的排队区有儿童游乐园,气囊衝的滑梯和大马,有一个小孩在上面摇来摇去的玩,一不小心头朝下摔在了软垫上。
姜震宇见状一笑,姜宜宜跟着牵动嘴角。
坐在长椅的女人看到两人,扶着肚子起身:“震宇。”
姜宜嘴角的笑容还未扩大,就僵在了嘴角。
姜震宇赶紧搀扶过女人:“一一,这是你傅阿姨。”
耳边的说话声像盘旋不绝的钟声,一下一下,重击着姜宜的大脑,晕眩恶心,所有情绪在胃里翻搅。
傅情看着姜宜,表情有些忐忑,被姜震宇用力握着手,才努力张嘴和姜宜打招呼:“一一,我经常听你爸爸说起你,你……”
胃里翻腾不休,姜宜终于忍不住,扶着墙角吐了出来。
“一一!”
……
不在家?梅拾将车停在繁枝茂叶的树后,她已等了有一会,给姜宜发了消息打了电话。
不见回讯,消息石沉大海。
这不应该,梅拾捏着手机,正想着要不要朝顾末说一下,两道有力的车灯刺破了黑夜。
梅拾避到树后,定定看着驰进的车辆,伴随目的地靠近,车的速度也慢慢降下来。
姜宜在里面,她脸色似乎不好,苍白无血色,从降下的车窗处,失神看着夜空。
梅拾心跳一顿。
“你好好休息,把医生开的药吃了。”姜震宇朝姜宜说,转身替她带上房门。
室内一黑,姜宜翻身侧躺,手捉紧床单,蓦地,她将床单一掀,绞住自己,不停用力的绞紧,将自己埋在里面,像一只打结的蛇、一隻蝉作茧自缚……摒弃氧气和光亮。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单被人一把用力扯开,姜宜像隻濒死的鱼,突然得了氧气,用力的挺腰,张口呼吸。
一个模糊的影子倒映在眼底,床头灯光倾斜,光照缕缕落在脸上,意识迷糊里,姜宜听见断断续续的怒骂。
“你疯了?你想憋死自己?”
梅拾骂骂咧咧,夜风乍起,吹拂阳台上的窗帘,姜宜回神,哑着嗓子说:“你怎么来了?”
梅拾将拿在手里的鞋就地一扔,没好气道:“来救你性命。”
姜宜闷响:“什么救我……哪能这么巧,顾末叫你来得吧。”
梅拾到起居室倒了一杯水,“你还挺了解她。”
姜宜的双眼还戴着窒息后的水润和迷离,“因为顾末给我发了消息。”
梅拾一嗤,扶起姜宜喂她水喝,“哦。”
“不过我没回。”姜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