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的话一点点生剖开了傅情的虚伪和无耻:“你不敢,因为没了这个孩子,你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怀上第二个,姜震宇会不会和我妈旧情复燃,你不确定还有没有机会进姜家。”
“一个多好的商品啊,”姜宜看着傅情的肚子,“你放心吧,等他生出来,我一定会给他请最好的老师,把他教育成一个是知伦理晓世故的好弟弟,然后再告诉他,他是一个杂种。”
“他的母亲是怎么和人偷情的,是怎么插足别人感情的……直到他自卑怯弱,疯狂憎恶把他带到这个世界的妈妈……把他逼疯,逼得和我一样疯,我再告诉他,这是他应得的罪孽,他怎么能怪我?不是么?”
桌上的茶杯摆盘被撞翻落在地上,傅情终于忍不住,尖叫着跑出了客厅。
姜宜的话一断,她扬眉,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人,心里舒畅不少。
冬天到了, 姜宜换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她又瘦了些,去医院检查时, 周儒正提醒她注意休息,并告知计划将手术安排在冬天假期。
姜宜离开医院,呼出的白浪在空中涌起, 她看见了静坐在医院正门的风口,不管不顾受着横幅的陈晓芳。
两个月过去了,她的身边已经不剩任何一个同伴。
“阿切!” 陈晓芳打了个哈欠,声音引起了医院保洁的侧目, 保洁瞪她一眼, 一脚踹开那横幅。
陈晓芳一言不发的看着,等人走后,又将皱巴的横幅抻平重新摆好, 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姜宜静静看着,看了很久。
电话响起, 陈晓芳用力搓热双手,笨拙的滑开接听键,大声喂了声。
“哎呀!你来干什么!不准来!”
“我马上就回去了!”
“不冷不冷!这才多久啊!”
“你把摊子守好,我跟你说啊,那个水果……”
陈晓芳中气十足的跟电话那头对吼,直到挂断,她的声音才暴露出一丝颤抖。
“喝点吧。”一杯热奶递到面前。
陈晓芳抬头讶异看着姜宜, 继而双眉一竖, 难掩厌恶:“我不喝!”
姜宜将热奶放到陈晓芳脚边, 陈晓芳怒火中烧,一脚踢翻那牛奶。
乳色汁液洒在姜宜裤子上, 司机匆匆赶来,“小姐,我来晚了。”
“嗯。”姜宜上了车,车内开着空调,渐渐令她僵冷的身体温暖,车窗上凝结着水汽,从这里朝外看,能看到陈晓芳坐在台阶上,摆弄已经没点的喇叭。
司机启动车辆,那个坐在台阶上,渺小的人渐渐变远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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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初的时候,学校再次迎来一个月考,姜宜又是第一。
校光荣榜上张着她的成绩和照片,但这一次,并没有多少人讚扬她,甚至还有低年级的人,拿着记号笔在她的照片上涂抹上黑色的叉。
学校晨会当众批评几个低年级学生。
姜宜去食堂吃饭,只要顾末不在,永远有人插队,会是假装路过来撞她肩膀。
她也不再是和梅拾齐名的校花了,论坛但凡发帖,全是辱骂和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