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
医生激动抹脸:“这就对了,你移栽的胚芽,所以这个大小正常,种子在术后发育的三个月里,成功的话可以长到正常腺体的大小。”
“胚芽?”
“胚芽就是从活株上移植已经成型的小苗,种子呢,是保存得当,栽种遇水可以发芽成长的那种,这下懂了吗?”
“笃笃。”
病房门被敲响。
一个身穿白大褂,带着眼镜三十多岁的女人抄手在站在门口:“什么零号病人来了?”
梅拾转身。
两双眼睛忽然相对。
梅拾:“郭……”
郭袅惊讶看着梅拾:“还真是01啊!”
梅拾:“……”
半个小时后,梅拾借光插队拿药,和郭袅站在替天天台上聊天。
郭袅抖了一根烟给梅拾。
梅拾接过,在鼻尖闻了下:“你怎么知道我抽烟?”
郭袅:“你觉得我对你来说只是几年前见过寥寥几面的陌生人,但对我来说吗,你可亲切到不行。”
梅拾:“什么意思?”
郭袅抽了一口烟,用手扇掉白雾状的飞烟,“住院部一老头,鼻子灵得不行,每次我一抽烟,准被他举报。”
梅拾弯了弯嘴角。
两人沉默一会。
“我记得……”梅拾说,“我当初移植的是种子。”
郭袅一笑。
梅拾:“为什么叫我01?如果我是第一次手术,我应该是0号病人才对。”
郭袅讚许的点头,依旧没接梅拾的话。
梅拾问:“02是谁?”
郭袅长长吁出一口气,“你心里,没有答案吗?”
梅拾攥紧手里的塑料袋。
“真神奇不是吗?葡萄,谁能想到关窍在这里呢!葡萄,葡萄啊!葡萄分藤是可以活的!”郭袅回想这件事,仍然有一股热血激荡在心中,“从那以后,我们开展的所有胚芽手术,但凡是可以分藤而活的种子,手术概率都提升了10-20!”
“那场手术的研究价值,直接让我国的腺体移植手术超越了国外!”
梅拾感觉自己如鲠在喉:“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郭袅好整以暇看着梅拾。
“两台手术前后间隔了三个月,我以为,当年我的……”梅拾摸上自己的后颈,“是另一株种子。”
郭袅哎哟一声碾灭烟:“我得回去了,一会还要查房,下次再聊。”
“再见再见!”郭袅匆匆离开,“对了,你那腺体发热是因为子株靠近母株的原因,啊,是正常现场,吃点药抑製抑製就行了,保持心情愉悦!”
“……”
今日阴,昨夜雨后降了温,风吹在脸上令人有股醉陶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