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因为我才罢演的。”
郭袅扬眉。
梅拾示意她过马路,两人穿过人行道。
郭袅疾步走过人行道,接了一个电话,梅拾被裹挟在人潮里,仰头望去时,从郭袅嘴型分辨出姜宜两个字。
她踏上人行道尽头的路面,“你在和姜宜联系?”
“咦?”郭袅一笑,“难道我讲电话声音很大吗?这都被你听到了。”
梅拾目光复杂地看着郭袅。
郭袅朝身后一指:“这边有条步行街,去逛逛?”
梅拾一步一步,紧跟在郭袅身后:“你对娱乐圈很了解?这六年里你和姜宜一直有联系?!”
人潮里,郭袅像一个过去的坐标,梅拾紧盯着她,试图从她身上找到姜宜分和有关过去的联系。
郭袅挑眉:“我们是朋友。”
梅拾忽然站立:“她没有病?你说这是真的。”
“是真的,”郭袅站在原地,“她很健康,心理测试和医生都攻不破她的防线,我只能说她很健康,否则就只有一个答案……”
梅拾察觉到自己心脏漏了一拍。
郭袅:“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问题,避开了医生所有引导性话语,换言之,她封闭到看起来十分正常。”
梅拾:“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病人,”郭袅走进梅拾,“或者说一个疯子,清楚的知道自己该怎么才能融进正常人的生活。”
“演戏才是她的日常。”
“姜宜曾经跟我说,‘好像在戏里,才能真正做回自己,不被任何声音质疑’可能这就是她喜欢拍戏的原因?”
梅拾表情空白。
片刻后,两人坐在步行街的一张长椅上。
“你以为的演戏,其实是她想重温的过去吧。”郭袅看着天空,“我也问过她,为什么要把你们的过去拍成戏。”
梅拾扶着长椅,五指收紧收紧,不断收紧。
“她说什么……”
“她说这么多年,过得并不快乐。”
梅拾垂眸,长睫遮掩掉她的神情。
“对了,”郭袅忽然转头问,“你是怎么消失得这么干净的?”
梅拾笑了笑:“有心掩藏,怎么寻找?”
“可你的表情告诉我,”郭袅偏头审视梅拾,“你在埋怨姜宜,埋怨她要是有心寻找,怎么会六年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梅拾扶在长椅的手忽地落空,心脏也随之悬起,她表情怔然,微张的唇瓣吐不出一个字。
心空的感觉。
被揭穿的落寞。
郭袅就笑:“也是姜宜说的,她常常说,‘梅拾肯定在怪我,怪我不去找她了,怪我搅乱她的生活后一走了之……’诸如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