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认为游纾俞的声线就是这样,也实践过,从前乏陈可数的那几个夜晚,女人抵在她耳边的吟声便如此。
“游老师这样问,难道是想我教你弹吗?”冉寻含笑试探。
她想起初遇后酒吧的夜晚,游纾俞的模样从未有过的低弱,抱着她,说要她收费教她弹琴。
可琴声响起,会被外面的人听见。
游纾俞果然推拒,“不用。”
拒绝得太过生硬,她抿唇,又补充:“今天推迟和你的见面时间,抱歉。你可以先回去,我和姐姐还有事要谈。”
冉寻望一眼女人,先乖乖应了,又装作不经意问:
“生气了?”
气她不打招呼,通话里还骗人,隻为触碰底线,看她在家人面前隐忍不自在的模样。
若是从前,冉寻是断然不敢这样做的。因为游纾俞会立刻切断和她的联系,拉黑整整半个月都算正常。
“没有生气。”游纾俞答。
她更换坐姿,转了身,微微扬头,沉静双眸倒映冉寻,“……我怕你等不及。还好,在这里碰面了。”
这反倒出乎冉寻意料。
如同不经意被羽毛拂了一下心尖,痒且发酥,她头一次没掩饰好表情,纵容情绪,唇边泄露些许笑意。
指尖从琴键上抽离,去抚女人精致侧脸。
“游老师。”她俯身,试探性接近那瓣看上去冰冷不近人情的唇。
“想亲你了。”
说到做到。
咫尺之间独属于女人的木质香调扑她满面,冉寻轻啄一下,发现游纾俞不像表面那样冷,反倒烫且软。
这种体验有些奇妙,在她奉献人生近二分之一时间的钢琴前,与衣着肃穆的教授做这种事,竟莫名心悸。
抽身时,萦绕在冉寻脑海里的念头是——身后的门究竟关了没有。
游纾俞侧过头,呼吸微微紊乱,膝头的手本能攥紧大衣下摆,“好了,冉寻,你先回家。”
冉寻弯眸,并不怕,隻意味深长地提示女人:“这算不算偷情呀?”
游纾俞似乎被惹到,蹙眉,冷淡瞥她。
隐在发后的白玉耳廓却有发热迹象。
“好,不说了。”冉寻点到即止,拎起手包,右手轻柔地按在游教授肩上,“一会见,你应酬也不要太晚。”
“应酬”,特地延用女人通话里的用词。
冉寻没有追问。有关游纾俞和姐姐的关系,这是她自己的事。
作为合格的一周情人,她不会过多探究。若游纾俞信任,自会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