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怀到前院的时候,整个前院沉浸在一片沉默之中。
沉涛在看到卫安怀的时候,失神了片刻,他总算知道她家之之为什么对他念念不忘了,这这长的就不个像人啊。
想不到这卫昌和人模狗样的,竟然有这么个出尘脱俗的儿子。
对了,之之还说了什么,他没几年好活了。
可惜,太可惜了,这要是我女婿,带出去别提多有面子了。
沉涛面上不可抑制地带上了惋惜的神色。
卫安怀就顶着这样的目光向沉涛见礼了。
不用卫昌和说,卫安怀也没打算入赘到镇北侯府去。
撇去沉云之这个人不谈,他不想去北越,他的最大的敌人就在京城,血海深仇,他怎么可能放下,他也放不下,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二执念之一了。
再说皇帝如此忌惮沉家,矛盾已无可转圜,他嫁给沉云之之后,就算侥幸留在京城,他也会处在风间浪口,这不利于他的复仇计划,他也不想出卖自己去借沉家的势。一旦北越有什么异动,他一定会成为被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卫安怀刚开口,就被沉涛截住话头。
沉涛拿出了一封信,对卫安怀说:“这是小女给你写的信,你先看完再说。”
卫安怀不想看,但沉涛一直伸着手,长者赐不可辞。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过来拆开看了起来。
卫昌和一看,对沉涛为难地说:“这不妥吧。”搁着我面你女儿和我儿子鸿雁传书,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脸了。
“没事,这是小女一厢情愿写的,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不会有什么非议的。”沉涛一副你小题大做的样子。
好话歹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说什么,卫昌和气结。
卫安怀刚看了第一眼,额头手上的青筋就鼓了起来,等他看完,羞愤,难以置信,生气等情绪在他脸上不断变化着,气血上涌,脸上现出红晕。
他嘴唇颤抖着,似是不堪忍受,他用力咬了一下唇,对沉涛断然道:“我与沉云之绝无可能。”
然后就很失礼地跑了。
留下厅堂里几人面面相觑,卫昌和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来:“不知令爱写了什么,我还是第一看到犬子这么活泼。”
沉涛也很懵逼,今早女儿给他的时候还说神神秘秘地说这或许是个致胜法宝,现在这情况看着也不像啊,但他不慌:“不过是小女的一些爱慕之语,卫公子脸皮太薄,受不住了吧。”
“呵呵,原来如此。”信你个鬼,要是正常的爱慕之语,安怀会是那个反应吗,呸,虚伪。
卫昌和心里气得都快爆炸了,但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他不敢得罪沉涛,今上薄情寡义,丽嫔的父亲就是前车之鉴。
沉涛不是个好相与的,一旦他得罪了沉涛,与沉涛干上,沉涛现在手握重兵,他肯定对付不了。
谁不知道他是个纯臣,他若落于下风,陛下定会觉得他折了他的颜面,把他处置了出气。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沉涛也知道没可能了,有点惋惜,这事要是成了,他未来外孙的颜值准得拔高一截。
卫昌和夫妇在送走了沉涛后,心中郁气实在平息不下来。
卫昌和在书房中指着一副花鸟画当作沉涛本人足足骂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卫昌和的继妻汪渐荷坐在一旁脸色阴沉,看着卫昌和骂完了,语气冷酷地对卫昌和说:“今日之事能有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为了永绝后患,我们要不要把”
“不行,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儿子,他现在身体已然衰败,活不了多少年了,以后不要让他出门就好,再说了你是不是忘记了通州南宫氏的警告。”
“你们当初默许我动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汪渐荷冷笑,这么多年她早就看清了这个男人虚伪自私自利的面目,多年的爱慕之心早已消失殆尽。
“毒妇,那是我没来得及阻止,不然我能让你干出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来。”卫昌和恼羞成怒,甩袖出去了。
汪渐荷对卫昌和的指责并不在意,汪卫两家早已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只要她娘家不倒,卫昌和还奈何不了她。
南宫氏,当初舍弃南宫佳母女,对她下手要除去卫安怀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现在又装什么好心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不成。
汪渐荷手一用力,掐烂了放置在桌子上花瓶里的花。
另一边,卫安怀红着脸跑回了柳新院,回到院子后,他看见小厮诧异又失神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