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他都无视了白言,就像屋里根本没有这人。
“……”
间歇性眼瞎?
鬼的眼神也不好使吗?
白言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但他来不及多想,就很快跟断片了似得,大脑一片眩晕。
同时,蜿蜒淌下的血泪也终于从眼眶中止住,瞳孔里耀目的血色,也缓缓褪去,恢复了浅灰的色彩,只留一抹绯红印刻在眸子深处。
白言的眼前一片漆黑,在他彻底昏倒前,他隐隐听见了楼道里的脚步声。
楼梯上,西装男的声音正在远去。
白言最后的印象,就是西装男下楼的时候还在打电话。
夜晚的楼道里,回响着西装男的拨号声——
“你好,先生,我是幸福人寿保险公司的……”
……
当白言再次醒来的时候,窗户的天色还是十分阴沉。
不知不觉,他昏迷了一个晚上。
看着窗外的夜色,玻璃外面终于没有贴着一张脸,也没有站着一个人。
白言从椅子上爬起来,晕乎乎地四处张望。
天花板上,白天哲和刘燕的尸体开始腐烂变质,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臭气。
大门处,防盗门塌在地上,门户大开,也不知道为什么邻居迟迟没有报警,任由尸体的臭味跑出屋子,在楼道里蔓延。
三天没吃东西,白言觉得再不吃东西自己就会饿死。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吃了起来。
当一个苹果吃完后,白言扔到果核,仍然坐在椅子上,和两具尸体呆在一起,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暂时还没有想好之后该怎么办,只是不时抬头看一眼面色惨青的死尸,不过很快,他就不需要思考了。
一阵嘈杂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
“嘿,五楼、六楼……再上一层楼,就是那对倒霉蛋的家了吧?一口气跑到七楼,可累死个人。”
“老张,你这身体真是不行,爬七楼就不行了?一会儿咱哥俩还要把尸体从七楼背下去,等上去你先歇歇,可别累垮了,半路把尸体摔下去。”
“听说那对倒霉鬼是对夫妻,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在家里也能得罪鬼?”
浑厚的声音逐渐接近,白言看向门口,两个背着裹尸袋的男子走进了门,听对话应该是来收尸体的。
两名穿着绿色工装的收尸人走进了房间, 这才发现屋里竟然还有一个人。
“小孩,你是?”被叫做老张的那人疑惑地问:“天花板上的那两个是你的谁?”
“父亲,阿姨。”白言答得很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