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砚被遴选到我们省厅之后,90后小刑警查凌风就成为龙番市公安局痕迹检验部门的新生代骨干力量了。
也就是说,有人刻意打扫了现场,去除了他作案时留下的痕迹?我问。
林涛蹲在地上看了看说:现在还不好说,只能说,地面灰层拖擦的细节痕迹有两种。一种是衣物纤维痕迹,还有一种没有浅纹,应该是类似塑料扫把扫过一样。
我知道胡科长为什么喊我们来了。我指了指仓库厂房,说,和刘三好一样,死者都是在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被杀的,然后移尸去另外一个地方。这就是凶手作案手法的一致。
虽然又有一条生命陨灭了,但是此时我却不应景地有些激动。凶手又出现了,而且貌似露出了更多尾巴。
死者又是被刀捅死的?我问。
不,看颈部勒痕,应该是被勒死的。胡科长说,而且尸体上看起来没有约束伤和抵抗伤。
我皱了皱眉头,说:变换杀人手段很正常,不过和刘三好一样,都没有反抗过程,说明凶手的控制能力很强啊!难道有枪?有枪不用,只吓唬人?
类似的不仅仅是小房子杀人然后移尸。胡科长皱了皱眉头,仿佛露出了一副有些恶心的表情。
我观察到了这一点,忙问:尸体腐败了?或者,又有老鼠啃咬?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胡科长指了指厂房,仍是一脸不适感。
当了这么多年法医,在挑战重口味这一点上,我还是很有自信的。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至少我敢吹一吹,我从来没在尸检现场吐过。
我微微一笑,拎起勘查箱,率先进入了仓库。市局技术部门不知道从哪里借来好几盏建筑工地的卤钨灯,这家伙我有一次在山里解剖的时候用过,虽然很能发热、很耗电,但是照明效果还是不错的。
此时的仓库大部分被卤钨灯照得雪亮,虽然还有一些死角,但是整体格局和内部情况已经看得八九不离十了。
仓库里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不过这和尸臭来比,根本不算事。
仓库有六百多平方米,虽然还没有让人有一种一望无际的感觉,但空空如也的大仓库还是让人感觉非常空旷的。连说起话来都感觉能听见回声。
仓库里面有几根水泥大柱子支撑着房顶,有几根柱子旁边靠着几摞纸箱,纸箱表面的字迹早已因受潮、腐烂而不见了,纸箱的边角腐烂后,露出一些包裹肥皂的塑料袋。地面肮脏不堪,不用林涛说,我都知道这里不具备提取痕迹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