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这些,杨夫人陷入了回忆之中,不由得抹起了眼泪来:“老杨这人啊,之前我总嫌他脾气太硬,喜欢顶撞领导,又不会赚钱,跟着他过了不少苦日子,现在想一想,他真的是个有才的人呢,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摄影艺术,各种乐器拈手即来,在整个明城的文化系统里面,都是有名声的——要不是他这狗脾气,说不定早就成了艺术家,或者去了省里头了……”
她越说越伤心,感觉之前总有些亏待对方,而蒋天生陪着她一起感叹了一会儿,等杨夫人情绪缓和了一下,便看向了陆林来。
他这是在示意陆林有啥想问的,赶紧问吧,不然他也有点儿扛不住了。
陆林左右打量一番,然后问道:“阿姨,您说杨老师这人兴趣爱好广泛,那他有没有最喜欢的东西?”
杨夫人不知道陆林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在旁边蒋天生的感情感召下,也如实回答,说老杨这人真的是很有艺术细胞,几乎是学一门会一门,啥都喜欢,书房里面这些东西,什么印度小叶紫檀围棋盘,黄石象棋、还有那几把古琴,以及一些拓碑帖、临摹贴和字画等,他都喜欢,下班回家之后,就喜欢拿着一紫砂壶泡茶,然后关着书房的门,鼓捣这些东西,一弄就是大半晚……
陆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出来:“我能不能给这些东西拍张照?”
杨夫人有些怀疑地看着陆林,说你拍它们干嘛啊?
旁边的蒋天生赶忙上前来打圆场,说道:“小陆他对杨老师的感情特别深,拍点照呢,也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怀念老师呢——对了,您说晓卉学什么专业的?那专业,在澳洲好找工作么?”
他将话茬岔开,而杨夫人一提到自己女儿,立刻就来了劲儿,没有再理会陆林。
陆林对着杨德仓的这些心爱之物挨个儿拍照,试图在这里面找到有可能存在的本命物来。
结果一圈下来,陆林又挨个儿查看,却并没有发现有本命物的存在。
查完之后,陆林有些失望,随后向蒋天生打了手势,示意他进行之前商量好的预案。
蒋天生得了陆林的示意,于是转变了话题,开始聊起了杨德仓出事时的情形来,随后又说到了相关的遗物上面来。
聊了一会儿,杨夫人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她告诉两人,当天杨德仓是带着一支唢呐的——他那段时间很迷这玩意,所以一直都会带着,没事儿就会去公园或者比较偏僻的地方,吹上一段,结果当天出事的时候,许多随身之物都在,唯独那一支唢呐却不见了踪影。
不过那玩意并不贵,虽然是他去乡下专门找手工匠人定制的,但也花不了几百块钱,所以当时找不到了,杨夫人也没有在意。
要不是蒋天生这会儿提起,她甚至都想不起来。
唢呐?
陆林在心里暗暗记了一下,而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随后杨夫人去开了门,他们瞧见有一个精神很是不错的半老头子站在门口,而那人瞧见了两人,笑了笑,说道:“秀莲,有客人啊?”
秀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