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猿,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拍了拍她的背好奇询问。
“哎呀!我得带黑田去找委托人复命了,不然会暴露的!”她浑身一激灵,恋恋不舍放开银时,从头顶的网中摘下昏迷的任务目标准备开溜,不忘在出门前对你高声嘱咐,“阿景,善后工作就拜托你了!”
“……”目送她火速脱逃,你额上降下一排黑线。
——原来喊我帮忙是来给你擦屁股的吗!
“嗯……咋回事?”这时候,躺在手术台上的银时终于被这动静弄得迷迷糊糊醒来,冲你眨眨被强光刺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
“这里没你的事,继续睡。”意识到再不赶快将这里恢复原状事件就会败露,未等他看清自己的脸,你立刻拿来一块布盖住他的脸冷漠道。
“诶,护士小姐你在干嘛啊?手术成功了吗?我的○丸不会再爆炸了吧?”麻醉效果还未彻底消退,他仍然全身僵硬地躺着,嘴里像机关枪一样不断念叨。
——○丸爆炸是什么鬼!那个邪恶医生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你内心激烈吐槽,表面却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用剪刀剪断织得密密麻麻的绷带,将连带遭殃在天上哭哭啼啼的医护们一个个放下,警告他们不能将小猿的事说出去,就把人都放走了。
当你忙碌收拾好杂乱的手术室、准备撤离的时候,那两人却刚好完全清醒过来。
“那个,护士小姐……为什么只剩你一人了?医生呢?”全藏拔掉呼吸机管,揉着他酸疼的脖颈从台上坐起,迷惑看向刚转过身准备撤离的你,不禁发出一连串疑问。
脚步微顿,你感到一阵心虚,背对他强作镇定道:“手术已经成功结束了,请你们自己回病房吧。”
“知道了,嘶……怎么还是这么痛?”全藏没有怀疑,弓腰摸着屁股经过你身旁,慢腾腾走出了门,“痛死了,这医院不行啊!还是去找别的大夫看看吧……”
“这位病人,请你也……”略微松口气,你继而对另一人说道。
“喂喂,那可不行!他倒是没问题,但我的手脚都还有伤,刚做完手术要怎么自己走?”可不等你说完,银时直接抓住你的手臂,理直气壮开始提要求,“护士小姐你就帮一帮我吧!”
“不、不行!快放开我!”那亲密的触感让你一下子方寸大乱,使劲挥动手臂想要甩开,“我还有别的事,等下会请同事来帮你……”
“不对,你难道是……?不对,还是说我在做梦吗?”听见过于熟悉的声音,银时也终于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但摆在眼前的景象过于不真实,让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身处梦境,感到混乱和不可思议地喃喃道。
绝望发现根本甩不开他,你停止挣扎低头不语,却仍像在与之较劲般,倔强地不肯转身。
“护士小姐,能请你转过来吗?”
将你拉近他的身边,穿着病号服的银发野兽低声问,携着令人心悸的威胁感,缓缓朝你的后背压迫。
“是我。”不得已之下,你避无可避选择妥协,转身面向他承认道,“我来探病遇到小猿,她说给你们做手术的医生是个走私器官的坏蛋,让我一起混进来帮忙抓人……她完成任务后就走了,我负责善后,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手术,你们的病也没治好。”
距离很近,你能望见那双红瞳中流转的光芒,在目睹自己正脸的那一刻,便化为无法抑制濒临爆发的欲望漩涡。
——所以才不想让他看见啊!xp是护士服什么的就是麻烦!
“银时,清醒一点,我扶你回病房。”尽管感到困扰,你还是伸手拍拍他突变绯红的滚烫脸颊,冷静提醒说。
“嗯,总、总之先回去!”银时慌乱点了下头,抖抖索索翻身下地,但几乎很难站稳,只能强撑着你支持他的手臂。
但你看得出,他已经在拼命忍耐什么而满头大汗了。
……
“阿景……”
“啊?”
好不容易将人扶回病床躺下时,他又艰难开口,用干涸到嘶哑的嗓音对你发出求救信号。
“能放我去一趟厕所吗?再不去的话,我感觉○丸真的会爆炸的啊!”
——能别惦记你那○丸了吗!给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啊!
“不行,你自己看着办。”你狠下心,撒开双手无情下了死命令,“我先去换身衣服。”
说完,毫不犹豫逃跑一般转身离去,徒留那卷毛一个人在床上痛苦哀嚎。
到更衣室里换回自己的衣服,你在心里祈祷他能靠自己渡过难关,带上慰问品再次前往那病房。
——今天也太尴尬了,把东西放下就赶紧走吧。
“银时?”你敲了敲敞开的房门,小心朝里面探头问,“我现在可以进来了吗?”
“可以了……”回答你的声音气若游丝,像是刚历经一场大劫。
“真的没事吗?”你还是不太放心,踏出几步走到床边,把沉重的手提袋放上床头柜,“我给你带了便当,记得热一下再吃……啊,还有零食和《jup》。”
银时靠在床头,用他那双无神的死鱼眼直直盯着你怨念道:“真是的,突然穿护士服对阿银我搞突袭什么的……知道我有多努力才把阿姆斯特朗炮压下去么?”
“我也是为了救你,又不是故意的。这世上除了小猿,谁会主动穿护士服往你身上扑啊?”你内心觉得委屈,用反问辩解。
“不可能吧!肯定还是有的,只不过那个人还没出现罢了!”
“你好好养伤,我要去上班了。”不想再多费口舌,你决定直接作别。
“倒是给我喂口饭再走啊!手还有伤你让我怎么吃?我这两天已经够倒霉了,结果住院时身边连个陪护的都没有……”他却扑过来,抱着你的腰开始絮絮叨叨诉苦。
你见他这副可怜兮兮如落水狗般的惨样,纠结片刻后败下阵来:“唉,那好吧。”
……
“张嘴。”你将一勺烹煮得松软适口的鱼肉递到银时嘴边。
“……好吃!”即便是给病人特意做得调味清淡的料理,他也吃起来津津有味,脸上还洋溢着无与伦比的幸福感。
一口一口耐心给对方喂完饭,你起身扔掉一粒米都不剩的便当盒,揉揉他耷拉的卷毛问:“那我这次真走啦?”
“嗯,再见。”他专注看《jup》,用书遮着脸,头也不抬地回应。
虽然费了一番功夫,但总算把人给安抚好,令你感觉终于可以解放了,浑身上下顿时轻松许多。
于是你微笑对他作别,离开了病房。
待你走出房门逐渐远去后,银时才放下书长吁一口气,露出那被遮挡的、浮出大片红晕的脸颊。
“可恶,理想女友果然还得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