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知晚避开金锁,以免自己的金锁叛变,她改用咒令防御,力道震开,手镯里转了一圈,如梵音般震荡开。
相柳见她冥顽不灵,有心给她教训,祂虽然沉睡,但感受到“那东西”的存在,否则也不会再次醒来,孔知晚一定见过了,哪怕不是本体,也见过那东西的存在。
祂还需要孔知晚这把向家血脉的刀。
孔知晚意识海里一瞬间扭曲,她被迫一顿,金锁擦过她的手背,留下一条鲜红的长痕,火辣辣得疼,她立刻避开,晕眩才消失。
她感受到了,相柳的气息在她最后的梦门扩散,像清晨乍入人间的云雾,祂一动不动好似沉睡,荡起的余威仍然令她一刻的不适。
如果相柳真的被向家“唤醒”,孔知晚眼里划过冷光,这具身体恐怕就不是她的了。
相柳只是警告,她很快跟上,又找回了当初一根铁管单挑蛇群的气势,领口衬衫的扣子绷断,露出她冷冰刀刻的锁骨,但她还是没向西走,而是去了南方。
咒令唯一空缺的位置,就等她入瓮,相柳第一次感受到人类对于小辈叛逆的无奈和气愤。
“她不在西。”孔知晚冷言解释,“你说的事她能想到,我想到的事她也能想到,她不会在西侧乖乖等待。”
石漫果然在最南侧,手插进金墙里,被淹没着陷入。
孔知晚快步上前,石漫提前出声:“别过来,它们抓的是你。”
石漫瞥了眼孔知晚空荡荡的身后,并不意外:“向子衝在北位,南位是留给你的,离远点,去中心的位置。”
“也许是陷阱,你太莽撞了。”相柳将情况拆开揉碎了,孔知晚听明白也不领情,石漫亲口说一样的话却是另一回事,她虽然听话地后退,但视线一刻也不肯离开她被金锁吞没的手,冷峻的眉眼像一把开刃的雪刀。
“顾问只是和副队长平级,别拿狗领导那套训我。”石漫还有心情俏皮地眨眼睛,“有些话回家说才是情趣。”
孔知晚心动不起来,隻想抽她:“老夫人此举就没想毫无伤亡,四个孙子孙女,只有你是外人,死不足惜,你还敢以身作环?”
她一步上前,不顾一神一人的判断,将即将被淹没的石漫揪了出来,石漫不可能由着她送死,她们在死局里为了对方活着拉扯起来,相柳最初的恼怒变成了无语:“我看你们是想买一送一,给咒令加餐。”
此处是非常世界,石漫上次就在第二层坟场的非常世界听到相柳的声音,相柳又不在她的意识岛屿里,平时她都是靠对孔知晚细节的了解,和非常道的感觉,感知“神音”,如今借着地宫的非常世界再次听到,仍然令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