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示意众人道:“诸位,依在下之见,这魔女理应即刻押入冰牢,以免再生事端。”
闻言,这些修士大多是附和着点头。
就在要被押走前,闻楹又高声道:“谢师兄口口声声说我是妖言惑众,若我拿得出证据来,你又当如何?”
谢端砚面上一青,他想要装作没听见,任人将她押下去,可众修士中却有人站了出来:“且慢——”
说话之人,正是方才的文惠师太。
她看向谢端砚:“既然她说自己有证据,谢小友何不容许她拿出来,叫大家看个清楚明白?”
谢端砚脸色微微一沉,说出口的话却依旧冠冕堂皇:
“师太有所不知,这妖女诡计多端,谢家满门本就是她杀的,她哪里拿得出什么证据来,只怕想要趁机逃跑才是真的。”
“谢师兄这是说的哪里话?”闻楹慢悠悠道,“有各大门派这么多高手在,我若还逃得掉,你莫非是瞧不起他们的本事?”
“你……”谢端砚大约没有料到,闻楹竟见招拆招,一时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闻楹又道:“况且师兄找这借口未免也太过敷衍,证物就在我的左袖之中,就算不用解开捆仙绳,也可以随意令一位女修过来取便是了。”
见谢端砚沉容不语,闻楹挑衅般问道:“怎么,师兄莫非是不敢?”
谢端砚定了定神,正要驳斥她的话,文惠师太却开口:“既然如此,便由老身来还谢少侠一个清白好了。”
说着,她已一脸正义凛然地上前,一手持剑,另一手探入闻楹袖中。
似忽地摸到了什么,文惠师太眉头蓦地一皱,将其拿了出来。
众修士不由得屏住呼吸,看向谢端砚的眼神更是惊疑不定。
然而,当此物当真出现在所有人眼前时,许多人不约而同地轻轻“咦”了一声。
闻楹口中的证物,竟只是一盏酒杯而已。
而这天青色的酒杯,正好和婚宴席上的杯盏成色相同,显然是同一套。
想来此物,应是闻楹不知何时悄悄藏入袖中的。
有人蓦地反应过来了:“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女,竟敢这般戏弄我等。”
闻楹嗤一声笑出来,不以为然道:“诸位以这桩婚事为诱饵,引我上钩,眼下我不过是礼尚往来,逗一逗你们而已,又何必动怒?”
她微微眯眼,又看向谢端砚:“隻不过谢师兄方才这般紧张做什么?你自己都说了谢家满门是我杀的,怎么又像是等着我拿出证据来,然后立刻要同大家翻脸的样子?”
谢端砚脸色白了又白,隻故作镇定地干巴巴道:“你果真入了魔道,行事愈发强词夺理,隻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又岂是你能逃得过的。”
说罢,谢端砚不再多言,只是用眼神示意闻楹身旁的弟子,即刻将她押入天牢。
被强行带离前,闻楹对着他唇瓣动了动,像是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