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逐渐掩埋到戚敛的心口处, 似将要掩埋她的口鼻,叫人说不出的发闷。
她闭上眼, 追逐着新鲜的气息。
唇齿纠缠。
起初是由闻楹引导着不太熟练的她, 但很快,戚敛这个好学生便已反客为主, 开始放肆攻城掠地。
闻楹后背不知何时抵上浴室瓷壁。
没有衣物的遮挡, 凹凸起伏的瓷砖凉意传来。
她的后背一片冰凉,身前的吻却在逐渐升温。
冰火交织之中, 隻觉得自己似快要融化,双腿发软地要向下倒去。
戚敛双手掐着她的腰, 一隻手稳住了她的身形。
另一隻手,打开了一旁沐浴头开关。
热水哗哗地从头顶流下来,将两人罩入其中。
温热唇瓣移到闻楹耳边:“刚才是我没有注意到,让你不舒服了,抱歉。”
又在心里默默加了句——
以后不会犯这样错了。
闻楹哪里会怪她半个字。
可她此时已被吻得说不出话来,唇瓣微张喘息着,目光亦是一片迷离。
水流将她的发丝彻底打湿,身上半遮半掩的泡沫被衝落,如同冰雪消融过后,枝头颤巍巍的一朵早春的花。
让人不忍心靠近,唯恐惊到了她。
戚敛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少女说得没错,自己是在帮她。
为什么要有负罪感?
她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下定决心却做一件事后,就绝不会反悔。
闻楹也并不会给她反悔的时机。
对这具身体而言,一切都还是第一次。
即便是最简单的触碰,也足以叫她颤栗不止,等到更进一步时,泪水便失控地掉落。
可闻楹还是抱着戚敛不放,如同溺水之人抱紧浮木,在狂风飓浪中颠簸着,绝不肯撒手。
浴室里传来烘干机的嗡嗡声,闹钟曲调舒缓。
闻楹睁开眼,看到悬着欧式水晶灯的天花板。
她微微一动,床边传来一道清醒的声音:“你醒了?”
侧过头,是一张熟悉的脸。
戚敛站在床头,她穿着象牙白居家服,手中正拿着一张黄色便签纸。
她似乎正打算将那张便签纸贴到床头,但见到闻楹醒来,便将它迭起来扔进垃圾桶:“本来打算告诉你,我要去上班了。
这套房我订了三个月,你想睡到什么点都可以,饿了的话随时可以让服务员送吃的来,有需要也可以给她们打电话……”
闻楹浑身哪里都是软的,倒是想一觉再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