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打断了母亲的话,她也站起身,毫不躲闪的与自己这个妹妹对视:“那个人现在牵涉进大案里,调查过程中,你与他和解的案子还是会被翻出来。我不想让你毫无准备,也不想让家人继续蒙在鼓里。”
杜宁也站起来,她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两个女儿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周青也紧张起来,万一两个女儿打起来,她是不是该拉住昭昭,免得让维维觉得她们拉偏架。
有那么一瞬间,周其维的确很生气,可是那天晚上,她对宋好音倾诉这件事,姐姐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她的愤怒和委屈,在那个时候被神奇的抚平了,现在哪怕旧事重提,她也没有激烈的愤怒,也不觉得羞耻。
那又不是她的错,又不是她出去乱搞惹下的麻烦,完全是无妄之灾。这没什么好羞耻的,要惭愧也不该自己这个受害者惭愧,周其维挑眉,突然笑了一下:“那就谢谢你了。”
如果是别人家里出了这种事,家人应该围在受害者身边,安慰她,帮她走出阴影。可事情发生在周其维身上,周青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女儿,面对她的时候甚至很有压力。
事发多年,她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她们还能说什么:
当时怎么不和我们说?—这种话完全是自取其辱;
妈妈在你身边陪着你?—周青没那么鲜廉寡耻,其维的人生重要时刻,她错过的隻多不少;
今天愿不愿意留在家里,和妈妈聊聊?
说这话应该很安全,虽然很大概率被拒绝,但周青还是问:“今天要不要留在家里,我们聊聊?”
果然,周其维语气轻松的拒绝了她,并表示自己有事。周青还想说什么,杜宁悄悄拉了下她的手,做了个“有约”的口型。
“那好吧。昭昭想邀请虚白,这当然可以。你们俩先坐下,睦睦的婚约,我们得谈谈。”
宋好音整个下午都泡在了训练室里,她要为新片做准备,主要是重训增加肌肉,和搏击训练。最难的不是练腿练臀,肌肉酸痛的感觉并不是最痛苦的。真正让宋好音头疼的是搏击训练,她们这个训练,不仅要看起来真,要打得好看。
“好音姐,动作片的武打动作都是这样的,观众也不要求多么真实,但一定得打得好看。”武术指导如此说道。
宋好音也明白这个道理,多少年了,动作片里的动作戏都是这种套路。可是宋好音想拍点不一样的东西,她将这个念头压在心里,如果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拍,那么现在的动作团队就得配合自己的思路。
如果配合不了,要么大换血,要么干脆换个团队。
还是先做训练吧,事情要一步步做,肌肉也得一点点练。
训练室里传出了哀嚎,周其维眉头微拧,这声音太耳熟了。又一声“啊!”穿过门廊,是宋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