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律法,但见着了,顾长君心里面还是本能的不服气,如此的对待就像是当初父亲对三叔一样,严苛冷漠。“莫不是逃了一次,之后的一辈子都要刻上这屈辱的印记,就要让这屈辱一直刻在骨血里面吗!”
“是!他们就是我朝的耻辱!”朱友屿沉声,“是顾家军里面的耻辱!”
有不少已经在休息的兵士围了过来,见此情形连忙劝起了顾长君,“少将军,他们就是一群逃兵,没有必要为他们说话的。”
顾长君低下了头,对周遭的这些劝阻声音置若罔闻。眼神凌厉,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配剑,“今日我就是要保下了他们。若是我胜了你,你就不再对他们打骂责罚,好好训练。”
朱友屿默默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剑柄上面,却没有让剑出鞘,警告道:“这是军营,一级一级都有军令,不是京都里面小孩子之间的游戏。若是你真的和我打起来,便是以下犯上,按军营里面的处置,要受军杖八十!”
顾长君抿唇,剑尖从朝向地面慢慢对准朱友屿,“莫要多言!”
朱友屿立刻拔出了自己的剑,与顾长君刀剑相向。剑锋相触仿佛是能擦出火花来,顾长君偏重攻击,而朱友屿好像是留了力一样,处处格挡。偏生这样的格挡,顾长君却丝毫找不到其中的错处,也没有办法立即打败朱友屿。
难分高下之际,一声冷喝叫停了这场比试。是安碌全。
这犯错的人是顾长君,是将军的女儿,安碌全本想着这件事情就是顾长君与朱友屿两人之间的事情,直接带到帅帐里面,说两句解决就好,没想到顾平山直接将顾长君拎到了外头,当着所有兵士的面摔到了地上,丝毫没有打算给顾长君留面子,也没有打算轻易将这件事情揭过去。
“以下犯上,军杖八十,给我打!”
顾长君冷着眸子,盯着顾平山的眼中有气,有怒,更有恨。
安碌全怎么会想到将军这么狠,连忙单膝跪地抱拳请求道:“将军,安夷护军是初犯,当是可以轻罚的!”
看顾平山坐在太师椅上还是没有半分改变主意的想法,安碌全连忙甩了一个眼神给朱友屿,那眼神分明是劝朱友屿跟着自己一块求情。八十军杖,糙汉子都会被打掉半条命,何况是一个女子。
朱友屿就在原地站着,好似没有接收到安碌全的信号一样。顾长君的双手已经被製住,但脾气却没有被收住,“安副将不必为我求情,我顾长君还受得住!”
顾长君脱去了铠甲,一下子就被按到了受刑的长凳之上。初时还好受,二十军杖之后就感觉像是打在血肉上面一样了。顾长君双手紧紧地抓着凳子,恨不得将自己的指甲整个抠进长凳里面,双唇紧闭,心中的骄傲硬是不允许顾长君开口叫唤一句,至少不能在顾平山的面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