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然而她遇到了变数。
看见人的一刹那,楚逸转开了视线,她心如擂鼓,不可能看错,纵使气质翻天覆地,那就是慕清姿没错。
一周目的楚逸选择转身朝反方向离去,她要把身后的小尾巴引到别处。
由爱生忧,由爱生怖,她动了心,动了真情,于是有了软肋,会惴惴不安、胆战心惊。
楚逸在长街尽头一家客栈落了脚,她要在这里住一晚,等着几个没甩脱的敌人找上门。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如丝如缕不绝于耳,她静静地坐在竹榻上。
门板上响起敲门声,一声两声,屋内人始终不予理会,响声更急,犹如疾风骤雨。
一周目的楚逸似乎不堪其扰,开了门,在门外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慕清姿浑身湿透,高挽起的发髻歪向一边,她的手用力抵在门上,身体从那条窄窄的门缝里挤了进来。
雨水从睫毛上滚落,她眨了眨眼。
楚逸心神大震之下来不及做出反应,被人趁机攀住了手臂,她踉跄着向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后背顶在墙上。
慕清姿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没有给她推开自己的机会。
一个不算柔情的吻,她似乎一股脑把怨气伤心等等所有负面情绪揉杂在吻里,直到铁锈味在唇齿间逐渐弥漫开来。
温热的液体落在楚逸侧脸,她眼皮扇动着睁开,看到慕清姿双眼布满血丝,故作强硬的是脆弱和不安。
慕清姿抓着她的前襟,泪水从眼眶里涌出,她一言不发,猛地背过身去,仿佛又变成剧情里那个清风明月冷淡孤傲的凌云派首徒。
“明日午时,城门口,我会安排你出城,出城后你可以直往北境去,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慕清姿语气冷淡:“也算遂了你的心意。”
她居然是来告别的。
“清姿,你为我做这么多。”一周目楚逸抬起手,又克制地放下了,沉默许久才说,“我不值得。”
那时楚逸根本没意识到,慕清姿可以在诸多小世界间来回穿梭。她悲观地以为,每一次见面就预告好了离别的期限,短暂相爱只会让被留下的那个人更痛苦。
渡若不久后就要死了,慕清姿还有上百年的大好光阴,她只是她漫长生命里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另一个时空的楚逸捂着心口,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股极其矛盾痛苦的情绪,几乎要穿破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