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到巨额红包后,袁如初一一整天都犹如踩到泡沫上。卡片被她贴身放置,觉得不真实的时候就0一0,然后再背一遍密码:871102。
二叔叔说这是他的生日,她牢牢给记了下来,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晚上睡觉时,好不容易再次跟他有了时间说话,她本想好好道一番谢,再保证自己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期待时,他啪地关上了灯。
不言而喻,他根本懒得听。
次日一早,袁韦庭警觉地听到门外响动,从她身下ch0u出胳膊,悄声出了房间。
“妈,你们回来了。”袁韦庭见到袁如母亲毛诗,喊道:“嫂子。”
“回来了,赶了个早。”庄薇抱着箱子回复道,她跟毛诗都抱着个箱子要去厨房。
毛诗见到他道:“小袁,过年好,没打扰到你吧!阿如呢,那孩子还在睡懒觉呢?”
袁韦庭偏头看了眼袁如本来的房间,若无其事道:“应该还在睡。”
毛诗将箱子放到餐桌上,“你都起了,她怎么还睡,我这去叫她。”
“不用,嫂子,她昨晚看了整晚春晚,让她睡会吧。”
毛诗心想,也是,那孩子就ai看这些。便道:“好吧,等会再说。”
袁韦庭看她们进了厨房后,转头回了房间。
床上的人还在沉睡,他使坏捏着她鼻子不松开。
不能顺利呼x1的人紧接着皱着眉睁开眼,“g嘛啊……”
袁韦庭捂上她嘴,慢慢道:“你妈妈回来了。”
闻言,她差点尖叫出声,幸亏他提前捂住了声音。立马翻身而起,焦急道:“怎么办?我能直接出去吗?”
袁韦庭扶住她的肩,好笑道:“急什么?”
“你不急吗?我妈妈随时可能进我那个房间。”说完袁如感到更焦急了,立即下了床。
袁韦庭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模样,直接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x膛。他道:“别急,没什么事。她们知道你睡我的房间又怎样?”
她的手指来回划动,“你的名声,我的名声……”
“又没有外人,名声怎么了。”
袁韦庭揽着她往门口走。到了门口,袁如不敢开门,袁韦庭先开了小半,让她知道外面没人,她才心虚地走了出去。他隔了会儿也走了出去。
袁如一眼便看见厨房里站着的毛诗,激动地奔了过去道:“妈妈!”她大大地抱上去,黏人得很。
“妈妈,我好想你!”
毛诗背过手回抱了她,忙道:“不想你庄nn?”
庄薇在一旁笑着看着她们,她立刻道:“庄nn,我也想你了,新年快乐啊~两位美丽的nv士~”
“如如,在家待得怎么样?你二叔叔有没有冷落你?”庄薇牵过她的手问。
袁如摇摇头道:“待得很舒服,二叔叔人很好,对我特别好!”
庄薇歪过头,盯着她背后走来的人道:“是吗?那就好。”
袁如回过头,见是袁韦庭,他倚在餐桌前看着她们。
毛诗转过身望见她身上还穿着睡衣,便唤道:“快回去洗漱换衣服!等会来吃早餐。”
她便转身回房,路过他时,吐了吐舌头,作出一脸后怕状。
换完衣服,袁如记起了prio,赶紧去yan台给它打开门。早已隔着玻璃来回走动的它,门一开便冲去了门口。
“二叔叔!”袁如在它背后喊道,“prio肯定想上厕所了!”
袁韦庭穿了外套从卧室出来,看着她问:“你去不去?”
袁如想起手捧大便的画面当即果断摇头,“你去吧,我去学习会。”
此话引来了男人的轻笑,他道:“那行。”
袁如却从他的笑声中品出了几分歧义,还未再找补几句,庄薇见他要出门便道:“吃了饭再遛啊!”
袁韦庭拒绝了,让她也快回餐厅。
袁如没再能说出口,目送他俩出门后,回到餐厅跟两位nv士吃饭。
过了会儿,毛诗拉着袁如进了房间,她先是环视了一圈,入目的环境整洁地令人欣慰。
“中午我有个宴席必须要回去参加,你是跟着我现在回去,还是再玩两天我再来接你回去?”
袁如刚坐下,听到此话,愣了几秒。
然后道:“妈妈,现在跟你回去。”
毛诗发现了她的异样,“你在这还挺开心的?”
袁如扬起不好意思的笑脸,没直视她,回道:“当然啦,二叔叔还给我发红包了!”
“多少?”
袁如快速b起两根手指后,快到嘴边的话顿了顿,再道:“……2w!”
毛诗挑了眉,惊讶道:“还不少呢!挺大方啊。这钱你自己就看着用吧,我也不查账!”
“嘿嘿~”袁如又抱了上去跟她贴贴,在母亲看不见的地方悄悄褪下了笑意,她预估不了如果真的说了实话妈妈会是什么反应。
毛诗拍了拍她道:“好啦,快收拾衣服行李。等你二叔叔回来道个别,我们就回海宁。”
袁如轻轻点头,起身去了衣柜。
她取下自己的衣物后,发现衣柜里仅剩下了一件黑se的大衣,提起袖子闻了闻,是熟悉的淡淡的特殊味道。
毛诗在床边帮忙叠衣服,问道:“衣服就这些了吗?”
袁如急忙收回视线,关上衣柜回道:“卫生间还有,我去拿。”
她出门右转进了卫生间,门却在她背后突然关上了。
转过头见到一抹黑se身影,吓了她一跳,“二叔叔!”
她捂住嘴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袁韦庭下楼没多久,就接到母亲打来寻问他那里还有没有红包的电话。他多问了句这才知道原来那母nv马上要收拾东西走了。
此时他倚着墙,抱x而立,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道:“要回去了?”
袁如不知道他为何在这里,来这的几天里他从未踏入过这个卫生间。导致她放心大胆地将贴身衣物晾在了这里,此时眼神瞟了过去,那一抹粉的白的还明晃晃地在那里悬着。
她回过神,对着他道:“对,妈妈说等会就走。”
袁韦庭站直向她靠近了一步,“你不想多留两天?”
袁如见他靠近,不自觉地后背抵上了洗手台,她回道:“到时候妈妈还要来接我,不想那么麻烦。”
“我送你。”
袁如语塞了片刻,还是道:“也不想麻烦你。”
nv孩的眼睛黑白分明,纯净透亮,看向他时甚至可以看出里面无法藏匿的情绪。袁韦庭ch11u00地盯着看了会儿,直到把人看得脸红心跳,视线闪躲。
他轻轻拨开她额际的刘海,在她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小侄nv。”
“回见。”
她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已经开门而去了。
她偏过头失神地看着那扇门,明明她感觉他还有其他话要说,但他只说了最简单的两个字,那其他的意思都藏在那一吻里面了吗?
她不懂。
庄薇事先知道毛诗的行程,因此也没有再挽留她俩,只是给袁如塞了个厚厚的红包。
袁如不肯接,毛诗还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她哪知晓是她此前得到的太多了,再来分毫良心都要承受不住了。
最后,红包还是到了她手上。袁如小心地看了眼袁韦庭,见他低头在回复手机信息,并未关注到这边。
prio蹭到她腿边,袁如蹲下对它道:“prio,不要忘了我,我会想念你的~”
“对它应该说英语。”袁韦庭收起手机看向她。
“可我就是对你说的,二叔叔。”袁如心里回应道,嘴上没出声,只是多看了他两眼。视线回到它身上,再次道:“i’llissyou”
和来时一样,袁韦庭负责将她俩的行李再次搬上车。后车门一关,袁韦庭用刚刚关车门的手放到站在他身边的人的脑袋上乱r0u了一把。
袁如吃惊地缩回脖子,心想她知道袁韦庭有点洁癖,这只手刚0了车门,他就立马0她的头,肯定百分百是故意为之!
她假装生气地怒视了一眼,再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这时,他凑近她耳畔留下一句又快速离开,之后笑着对她挑了下眉。
袁如瞬间将头埋进衣领里,匆匆上了副驾驶,隔着玻璃看向外面挺拔的人似乎还在看她。
她的心里深深地被烙上了一句。
“不会忘了你的。”
拉过安全带,她轻哼了一声,二叔叔有这撩人的本领怎么还会找不到nv朋友,八成是不愿意定下来……
她心里酸甜苦辣各混了一通,眼睛里却蒙上了一层离别的愁绪。她怕妈妈看出来她的不对劲,谎称自己想睡会,偏过头靠在后背胡思乱想了一路。
两个小时车程过得不算慢,两人提着几个箱子回到家,双双瘫在了沙发,谁也没说话。
总算回了家,袁如的心前所未有地安静了下来。
隔了会儿,她道:“妈妈,你跟庄nng什么去啦?”她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具t的情况。
毛诗叹了口气,慢慢回道:“办白事,实际就是替你二叔叔争家产去了。”
袁如一听家产,翻过身趴在沙发上,问道:“什么家产?”
“更具t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几家赌场的经营权。”毛诗对她笑道,“似乎他对你不错,你可得抱紧这颗大树,以后准有出息。你二叔叔有钱着呢!”
袁如恍了下神,她莫名有种自信,好像已经抱上了。她道:“我知道他有钱,他g互联网就挺挣钱,不过二叔叔他还ga0赌博吗?”
毛诗手指点了点她头,“澳门合法的,行了,我太累了,需要睡会,你自己看着收拾吧。”
袁如看着她回了房间,抱着沙发上的玩偶再次躺下。
好像她也经历了好多,她也需要睡会。
晚间,她久违地躺上她的宝贝吊床,给学校的好友打了个电话。钟露是她升了高中才交的好朋友,两人聊得来,她其实想告诉好友自己过年的际遇。
那头响了好几声才接:“喂,如如。”
“露露,过年好。”
钟露道:“过年好呀,你玩得开心吗?”
袁如道:“还不错,你呢?”
钟露的声音开始踌躇,“我当然也还行,如如,我给你说个事……算了,还是学校见了面再说吧!”
袁如笑了声,“什么啊,那好吧,学校再说。”
两人再絮叨了一会儿就各自挂断电话。最终袁如也没能提起那件事,决定藏在心里珍藏起来。
她怕说出来,经过别人的揣测,一切都会变味。
在家里无波无澜地过了一个礼拜,袁如跟随妈妈出门拜年又收到了好多红包和礼物,可再没有哪一个能让她震惊到手抖的了。
没想到,她也已经算是小有财富了,这都是沾的他的光。
“想什么呢?”毛诗见她对着橘子发愣,不禁问道。
袁如回过神道:“没什么,在想我还有哪些作业没写,明天要开学了。”
毛诗顺势点头,“那你快去检查一遍。晚上早点睡!”
她其实早就收拾好了寒假作业,只是随意找了个理由而已。
一般开学前她都带着一gu激动的心情,可这次她情绪不强烈。看向日历本上的数字,想着还要过很多很多天才能再次见到他吧。
也许明年过年她也见不了,也许下一次见他就是他的婚礼……
“唉。”袁如发现自己思维愈发跳脱,注意力也老是走神了。
最后检查了一下开学要带的物品,她关上了行李箱,连同过年的那片记忆一齐上了锁。
任她怎么想,现实就摆在眼前,她觉得想再多也没用了。
作者有话说:
袁韦庭在这一周里g的事可多了,忙得睡觉时间都不够。
开学的早晨,袁如七点准时起床。当她裹着围巾、穿着校服、拉着行李箱出门时,天幕才开始泛白。
露在空气中的手没几分钟就失去了温度,只能埋头将大部分脸都藏在围巾下,迎着寒风走向小区门口的公交站点。
街上行人很少,对面站点处有两个跟她同校的学生,她的眼眸随意扫了眼拐角处停的车,只因那辆车很亮眼。
蓦地,她顿住了身t,被围巾遮挡住的嘴不自觉地半张着,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心脏似乎都漏了半拍。
“阿如!”
那道熟悉的身影从上衣里伸出来朝她招了招手。
袁如拖着行李箱跑了过去,快到眼前立即撒手,激动地冲进了他的怀里。
“二叔叔!!”
袁韦庭将人接住后紧紧环住,在她头顶发出愉悦低沉的笑声,“差点撞si我。”
她立刻抬起头,不好意思道:“有吗?我可没那么大力气。”
一只手捏住她的脸颊,“行李不要了?”
她摆脱掉魔掌,低头左右寻找,却发现车旁规矩地站着一名全身西装打扮的男人,手里拿着她的箱子。
疑惑地望了望他,得到的回复是“先上车”。
袁如跟着他上了后排,坐下后,领悟到那个男人应该是助理或司机之类的角se。
她便不再关注,问起了她最想知道的事,“二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差。”
袁韦庭无意间碰上她的手指,随即握上她生冷的那只手,十指交缠道:“顺便送你上学。”
虽然他的语气重点放在前面半句,后面那句仿佛是随口而言,不值一提。但能在这个时间点见到最想见到的人,还是大大地取悦了她。
手心传来的温度很快让她留意到,低头一看,她与他的手竟然是这个姿势。
袁韦庭的手掌宽大美观、手指修长,和她的有异曲同工之感,她发现她们家的人骨相都不错。
温暖让她暂时不想有所改变,瞬间想起了更重要的事。
“现在都还没到八点!二叔叔,你什么时候等我的,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开学?”袁如还有好多问题想问。
等像司机的男人坐回驾驶座后,袁韦庭先吩咐了目的地。
“去她学校。”再慢慢回应她:“不难知道啊。没等多久,从上海开完会直接过来了。”
难不成他通宵工作了?袁如惊道:“那你还没睡觉吗?昨晚加班?”
袁韦庭对她点头,“所以,让我躺会。”
袁如愣怔地看着他往外移了移,收起扶手,自然躺到她并拢的腿上,脸朝上眼眸扫向她,“手。”
“什么……”袁如举起双手,不知何意。
袁韦庭直接拉过她左手,两只大掌握上它放在他的x前。他闭上眼开始假寐,双腿屈起一支抵在车门处。
袁如现在大气都不敢喘,他是熬了通宵还来送她开学这很让她感动,但此时他将她当成了人形枕头这让她也很无措。
她频繁扫向前座的司机,但人家的视线始终没投过来,只专注着前方道路。袁如稍微放松了一点。
被他紧握的手掌寒意尽退,暖意开始回归。袁如想撤回来,看他的睡颜十分平静,也不敢贸然行动。
大约半小时后,他们的车进入了学校附近的路段开始堵车。
开学之日,校门口不准长时停车,袁如想了想,小心唤了唤他,也没敢动手摇啊戳啊,怕他不喜。
袁韦庭睁开眼眸盯了她一秒,松开她的手,起身看了眼车外情况。
“你就在这下车吧。”他说道。
袁如正是此意,提起脚边的书包,回过头对他说:“二叔叔,谢谢你特意来送我,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就走了!”
她背上书包,刚准备下车。袁韦庭从后抓住背带,声音还很慵懒。
“小侄nv,你开学的流程是什么?”
袁如被他抓住,坐了回去,回道:“先去班上找班主任报名交学费,再去领教材,之后就可以回宿舍收拾床铺了。怎么了吗?”
他道:“领完教材出来找我,行李就先放车上。”
袁如想了想,“等会要去哪里吗?”
袁韦庭似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白纸道:“把这个给你们班主任。”
袁如接过后打开一看,怔了。
“学生走读申请表?”末尾还有她妈妈的签名和手印,她感到不解。
“我要走读吗?妈妈怎么没跟我说。”
“快去吧!”袁韦庭道,“嫂子那边我等会说,弄完给我打电话。”
尽管还处于疑惑中,被他催促了一声,袁如只好按下下车键。突然想起她还没有二叔叔的手机,刚掏出手机准备说话,正好打进来了一个来电——属地是上海。
她转过头看见他扬了扬自己的手机,“打这个。”
袁如就这样晕乎乎地下车了,机械地穿过停滞的车流,融入了不停涌进校门的小溪。
她的班级高二三班在四楼拐角处,一进去只到了不到一半的学生。班主任王劲松戴着标志x无边方框眼镜,坐在讲台上收学费。
袁如只扫了一眼就立即收回视线,看见那反光的眼镜就心下一抖。她们班主任是出了名的凶。
左右打量了一下,好友钟露还没来。她便排在了缴费队伍的末尾耐心排队。
前面只有两个人,很快就轮到了她。
她几乎没敢跟班主任对视,让交钱就交钱,让签字就签字,动作麻利迅速,很快便可以拿着单子去领教材。
下了讲台,她先回自己的座位放下书包,将里面的作业都拿了出来。
背着空包来到了领书的办公室,里面一摞一摞成堆摆着书,她将单子递给门口的人登记。另外来了一个nv生给她顺次拿书。
当拿到其中一本很薄的教材时,她发现那nv生给了她两本,立即道:“同学,这本给多了!”
那nv生回头看了眼,扫了下她身后说道:“把那本给你后面的男生吧。”
袁如回过头见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客气地道:“给。”
那男生淡淡道:“谢谢。”
袁如发现他声音还不赖,也很清朗悦耳。顿时多看了他一眼,这张脸极为出挑,没道理她一次都没见过。
短短琢磨了几秒,一圈已经走完,她便抱着十几本书回到教室。
刚刚放下沉重的书籍,电话便开始震动,她以为是袁韦庭在催她。拿出来一看,是钟露。
她接道:“喂,怎么啦?”
钟露道:“你人在哪啦?校门口太堵了,我家车进不去啊简直!”
她道:“我书都领完了露露,你现在就下车吧,走过来。我就半道下车的。”
那头钟露已经开始跟父母道别,“好了好了,下车了。这也堵得太不像样了,不是说不让停车的吗?”
她道:“不知道啊,一向都很堵。”
“诶!我好像看见了一辆豪车迈巴赫诶,还有劳斯莱斯、兰博基尼……怎么有钱人这么多!喂如如,中午我们出去吃饭?”
袁如听见迈巴赫三个字就有点走神,她第一次坐了袁韦庭的车后,后来自己也去了解了点那车的品牌,就是迈巴赫ndaulet。
“啊……吃饭吗?露露,去不了,我中午有事,下次再约好吗?”
钟露已经走进了大门,闻言什么都没说立刻挂了电话,脚步显得更加着急。
她匆匆爬了四楼,扶着门框喘气,瞧见扎着高马尾的清纯nv孩端正地坐在那里写着什么。钟露跑过去,一把拍上她的肩道:“说!为什么去不了!”
正在给新书签名的袁如着实又被狠狠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看着来人还在大口喘气,“跑什么啊?我不是在等你吗。”
“行李箱重啊,我把它提上来了!”钟露看了眼四周,“你的呢?”
袁如此时才反应过来她忘了最重要的环节!
“糟糕!”她站起身道。
钟露似乎不敢置信道:“你不会忘在车上了吧!”
袁如连忙摇头,拉着她走到走廊上,小声道:“我行李还在车上,我等会要给王班这个!”
钟露看了眼她手里的纸,更加不敢置信道:“你要走读?!”
“那我怎么办?!”
她的声音略有些大,袁如环视了下四周,急忙拉住她胳膊摇了摇:“我只是晚上回去啊,中午和白天都可以陪你嘛!”
钟露兀自悲痛道:“你不懂和好姐妹一起下晚自习回宿舍的快乐。那可是我们聊天的jg髓!”
“对不起~”袁如只好歉疚道。
“好啦,你妈妈都同意了,我还能拦着不成。快交给他吧,我也去排队了。”
袁如便又露出笑脸,贴上去跟她一起排队。
交申请表的时候,王班锐利且明亮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透彻,再三确定她要走读后,两根手指压在纸上将它移开了一截,语气不容置喙。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找你母亲确认,晚点再通知你。”
袁如点头如小j啄米,不敢再说什么,立马下了讲台,背上自己的书包回头示意了好友一眼。钟露闭了闭眼睛,表示了解。
出了校门,袁如没在附近找到那辆车,便打了电话过去。那边很快接了起来,“二叔叔,我弄好了。”
“嗯,别动,我来找你。”
说完就挂了,袁如站在原地等候。
不一会,她就见到袁韦庭从对面的马路上横穿过来,径直走向她。
袁如知道他的外形惹眼,虽然总是穿黑se,但衣服颜se黑得很有质感,穿在身上如同超模,还总是透露着富人的信号。当他出现在校门口时,耳旁的噪声似乎都变大了些。
好几个学生停足注视着他俩,袁如不等他说话,急忙拉着他走了起来。
“去哪?”
袁如也不知道要去哪,她只想远离人群的注视,拉走这个惹眼的高个子。
“这边。”袁韦庭扯下她的手,拉住它,将她转了另一个方向。两人通过马路,来到了校门口对面的居民楼。
袁如似乎已经对跟他牵手免疫了,牵了一早上,此时再牵着也觉得挺稀松平常。
袁韦庭带着她进了小区,拐了个弯,进了楼才道:“我在四楼买了个房子,正好离你学校近。你就住这里如何?”
袁如惊讶了一声,一时给不出答复。待出了电梯后,他先走向一扇很新的大门,手握住门把手,响起一阵简短的铃声后,门就自动打开了。
袁如没进去,指着它还没开口,就听他道:“智能门锁,待会给你录个指纹。”
这还是她首次见到电子指纹智能门锁,她的内心对这座房子升起了极高的兴致,毫不设防地踏进去后,袁韦庭面带不易察觉的笑意在后面关上了门。
房子很新,地板是暖se调的木质地板,白se的墙壁一点杂se都没有,挂着几幅装饰画。
她突然奇妙想到,依他的个x,这些画可能是货真价实的真品吧,可惜她对画一窍不通。
里面的家具齐全且颜se居然偏亮,显得整t气氛青春活泼,这可不像他的风格。
并且,她注意到这个家角角落落的灯真的很多。起初她并不明白,直到走进主卧,袁韦庭在门口按了下开关,瞬间这间卧室里地上、墙上、角落里夜光灯全都亮了起来。
袁韦庭走到床边,踢了踢床下的围板,“床下没有空隙了,还给你安了这么多灯,床边的遥控器可以控制亮度,这下晚上睡觉你不会害怕了吧?”
袁如接受着这些讯息,t会到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并且还为了她克服恐惧布置了这么多东西。
“应该不会了吧……我也不知道。”她说的也是实话。恐惧从她心里出发,也不全是外界对她的影响。
“二叔叔……你为什么要弄这些?”袁如心里很复杂,她希望他能给个让她自洽的理由。
“我开分公司了,就在海宁。”袁韦庭道,“刚好买的房子就在这里,想到你住宿舍还不如住我这。我就只有你一个侄nv,我难道不能对你好吗?”
从初二跟她分别后,他就开始复工。年前就定好的分公司选址,被他毅然推翻。底下的人重新拟了一堆地盘,没一个入他眼的,不停驳回,直到从一张纸上看到了“海宁”两个字。
选址意见书终于敲定了下来,接下来的工作效率奇高。人人都怕再被一个老总说推翻就推翻,但也不肯说放弃原因……
他连续开会确定哪些高层跟着去海宁,叶佑声和楚泽以为他们俩总得也要去一个坐镇,哪知他在会议中直接宣布:“海宁分公司由我亲自负责,助理会从澳门调过来,他直接负责招兵买马。叶总,这些人的人事关系依旧留在上海,有问题的你去谈一下。”
得到通知的高层无一不在窃喜,本以为是被贬,但老总是袁韦庭,这不就相当于升职了!有眼力见的就知道,真正掌管话语权的是谁。
房间里,他等着她说话。nv孩对不费力得到的东西总是有很重的负罪感,接受起来要花点时间。而他自我感觉已经给的很少、做的很慢了。
“二叔叔,除了大方,你也是第二个对我最好的人了!”
如果爸爸还在世,她都不敢想象有两个男人把她捧在手心该有多幸福。
“第一是你妈妈?”
袁如点头同意。
“抛开一切,我是你最亲最亲的人了对吗?”他问道。
“当然!”
“亲人间可是有财产继承权的,我的就是你的,你要牢记那句话——”他停顿了下,“给你的就是你该拿的,别想那么多。”
一番话,终于让她深深点头,说:“知道了。”
袁韦庭让她再随便看看,她打开另一间稍小的客卧,床上只有一张床垫,她脑子线路突然接通一瞬。
“二叔叔,主卧是给我睡的吗?”
他说是。
“那你呢?晚上睡客卧吗?”可客卧连床都没铺。
袁韦庭走了几步,往沙发扶手上坐下,随意至极。
“当然睡主卧,客卧就让它空着,专门留给你害怕的那些阿飘。”
对于他的玩笑,袁如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想到这意思不就是他俩睡一个床吗……
“可是,我睡姿丑。二叔叔,我去睡客卧吧,我把灯都搬过去!”她积极地做着搬东西的动作。
此前,她求着留宿还被他拒绝;现在,她想分开好像还做不到了。
“阿如。”
袁如安静下来看着他。
“我早说过你不要后悔,我做的决定没有商量的余地。再说,我不在意你睡姿怎样。行李给你拿上来了,你去收拾吧。中午带你去吃饭,我去休息会。”
袁如好像听到了被什么东西咔哒一声锁住的声音。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当初她跟他提出来的时候,他还一副不敢置信的态度。可现在,他理所当然地默认他俩同床,甚至不需要提前问过她。
就在她想事的时候,袁韦庭敲了下卧室的门,唤回她的注意力。“外面的卫生间归你,卧室里的归我。”
袁如只能点头,汹涌的脑海分出一条岔路想到他肯定有洁癖。
她捂着脑袋倒在沙发上,真的奇怪,不见他会想念,见了他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但这种麻烦属于一种灰se地带,介于1un1i道德和血浓于水的交界线上。她不是什么都不懂,过年那几天她对袁韦庭的一切有了初步认知,那样一个人,真的会跟刚认亲的小辈这么好吗。
图什么。
作者有话说:
图你。
袁如母亲毛诗在公司里接到了来自班主任的电话,还以为孩子出了什么事,结果班主任来了句“袁如妈妈您知道袁如申请走读的事情吗”,让她迟疑了一下,但仍然首先选择相信自己的孩子,一直坚称袁如没有除了学习以外的杂心。
王劲松明确得知家长也同意后,挂了电话,推了下眼镜,眼里闪过失望的神se。他已经委婉劝说住校更有利于考大学,但这位家长思想独特,不同于其他家长一切以成绩为主的做法。
她说道:“王老师,我是单亲妈妈,所以跟她关系很亲近。我知道她住不惯学校想跟我住家里。这些都不耽搁学习的,她一向很有分寸,我都了解的。”
他又提点道学生上下学的安全问题怎么保障?她直接回说“海宁很安全”。他也不知道家长是不是太过信任十几岁的孩子。袁如那个学生,一直懂事省心,由于长相清丽,总有其他外班的男生有事没事往靠近走廊的窗子凑一块。就这样的情况,袁如依然能浑然不觉地埋头学习,让他觉得是个能静心下的好苗子。
他为此没少暗地里c心,将那nv孩看管得也格外牢,眼看着要升高三,防不胜防她居然申请了走读。实在是蹊跷啊。
袁如就读于海宁七中,与学校仅一条马路相隔的小区名叫水岸林邸。
她正在卫生间里放置自己的洗漱用品,一阵铃声响了起来。是妈妈。
她接了起来,那头的毛诗道:“阿如,你给老师申请走读了?”
由于脑子想着其他事,手里忙着归整行李,她一时真的忘记了告诉毛诗这件事。
她回道:“是啊……妈妈,那个是二叔叔让我给老师的。”
毛诗疑惑道:“怎么跟他有关?你见到他了?”
袁如给她讲了个大致情况,袁韦庭在海宁开了分公司,他买的房子正好就是七中门口,所以他提出让她住在这里。
毛诗道:“这么赶巧?那也成吧,下次记得早点给我打声招呼,你老师给我打电话问了,我给他说的我知道这件事。既然你二叔叔让你住外面,那你……想住吗?”
袁如无法明确说出自己的想法,她觉得以袁韦庭的做法她没有拒绝的权力。
“我不知道……你能帮我拒绝吗?”
毛诗很快回道:“你不想啊?他买的房子也不会差吧,再说他经常要跑上海、澳门、海宁三个地方,那房子多半也是给你单独住的。我觉得可以啊!”
听到毛诗的分析后,袁如也慢慢开始动摇,她看了眼宽敞洁亮的卫生间,再想起宿舍甚至连独卫都没有,高下立判。
她道:“那好吧!二叔叔这房子确实好,妈妈我就住这儿吧。和以前一样,我周五放学再回家。”
事情了解完,毛诗很快挂了电话。她知道班主任明里暗里在打听她nv儿是不是动了恋ai心思,翻了个白眼敷衍了过去。想当年,她在袁如这个年纪,男朋友都换了两任了。
想起这个,她坐回办公位在日历本上的周五画了个圈,旁边写着“ai”。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也该到告诉nv孩谈恋ai那些事的时候了。
袁如把箱子里的物品一一摆放好,衣物也给挂在了客卧的衣柜里。虽说两人睡一个床,但如果又共用同一个衣柜的话,怪怪的,她难以接受。
这座房子也有一个露天yan台,只是外面没有放置任何东西。楼下是鸟语花香、潭水湛清的环境,她想着如果把她的宝贝吊床搬到这里来,一定很舒服。
这时,手机收到了条信息,是钟露告诉她下午三点要到班。
现在已经接近十二点,而卧室里还没任何动静,她不太想去敲门叫醒袁韦庭。三个小时应该够吃饭和来回了。
她继续坐在沙发上等候,直到半个小时后——
“阿如!”
卧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道很大的声音。
袁如立即上前打开门,只见袁韦庭坐在床上回复手机,皱眉抬头望了她一眼。
“你怎么不喊我?”
袁如确认了下时间,12:32。不知道是不是耽搁了他什么事,她回道:“二叔叔,我想让你多睡儿……”
她没意识到这句话让男人的怨气立即消退。
“用外面电话按1给司机打电话,我们十分钟后下去。”袁韦庭进卫生间之前给她吩咐道。
袁如照样去做,传达完,背起自己的书包,换了鞋在玄关口等。
袁韦庭出来后,看着她标准的学生打扮,漫不经心地笑了。
“校服是学校规定?”
袁如低头看了眼自己蓝白相间的校服,点了点头道:“不穿要扣分。”
袁韦庭捏了下她小脸,“g嘛让老师那么省心,跟我去吃饭也要穿?嗯?好学生?”
袁如感受到脸上有微微痛感,撇过头躲开,辩说道:“可是不穿就成了异类。”
“等会你也是异类。”他轻笑道,逗弄完,在门口的机器上c作了一番,“过来录指纹。”
袁如按照他的指示按了几回手指,很快便录完了。
“试试。”袁韦庭对她道。袁如将手放了上去,铃声顺利响起,录成功了。
下到地下停车室,早上见过的西装男已经在车旁等候,上了车,袁如道:“去哪吃?我三点要回班哦。”
“好学生,迟个到扣个分不是什么大事,别读书把脑子读傻了。”袁韦庭帮她把书包脱下,顺势牵起她的右手。
又牵?
“我手又不冷。”袁如条件反s道。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是做这个动作。
“不愿牵?”袁韦庭将长腿往她那边支出去了点,“那上来我抱着?”
“……”袁如觉得离谱,很快撇了眼司机,回头对上他肆意的神态,闷声反驳道:“……瞎说什么。”
“那你在怕什么?”袁韦庭举起他俩十指相扣的手,“牵的多了,你就脱敏了。”
袁如暗地里使劲往下掰,却撼动不了分毫。他就这样光明正大地看着她,任由她的小动作。
她不得不放弃了,妥协道:“随你吧。”
袁韦庭露出了得逞的笑意,觉得她妥协得太容易,尚不知这仅仅是开端。
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处高档酒楼。
在门口处,司机下车给他们开门,袁韦庭先行下车,等袁如也站好后,伸出宽大的手掌,对她使了个眼se。
袁如略微皱眉,还是放了上去。但她已经在思考,如果偶尔不顺从他意,会发生什么。
袁韦庭牵着她穿过大堂,上了二楼。袁如的确发现她的穿着就是异类,这里基本都是吃饭谈事的商人,以西服居多。
进了间雅间,里面已经提前到了一位年轻男人。他戴着眼镜,一派斯文懂礼节的模样。听到动静后,站起来看着他们道:“庭哥,你来了。”
扫了眼他俩牵连的手,给两人都拉了座椅,待人都坐下后道:“那我让她们上菜了。”袁韦庭点头同意。
年轻男人也落座后,袁韦庭才正式跟袁如介绍道:“这位是我助理,吕瑞季。”他转头看向后者,简单道:“我唯一的侄nv。”
吕瑞季闻言,知道此话份量很重,当即起身向袁如伸出右手。
“袁小姐,您好!”
袁如见他那么正式,只好半起身,跟他浅浅回握。“那我称呼您吕叔叔?”她不确定地回头望了眼袁韦庭。
“吕助理就好!”吕瑞季连忙接口。
袁韦庭强调道:“只有我给你介绍的人,才可以叫叔叔。”
袁如应了好。反正不是叫叔叔就是叫哥哥,依她看这些人也最多是哥哥的年龄,但她身边的男人辈分摆在那,只能都喊叔叔了。
接下来,菜陆陆续续上得很快,摆了一桌子。
她转头看了一眼,悄声问:“那司机他去哪吃?”这么多菜,三个人根本吃不完。
袁韦庭擦着手,压根没理她。还是吕瑞季在旁解释道:“司机如果需要单独用餐,一餐会有100元的补贴。”
袁如随意算了下,自己在学校三餐只需要50,发现司机的餐补好像挺高。再一次觉得袁韦庭真的挺大方。
一顿饭,吕瑞季一心两用注意着叔侄两人的动向。总能在转盘转走后,当他俩再次夹菜时,将两人ai吃的菜转到眼前。
服侍得很隐蔽,并未让人有被重视的负担。袁如放下餐具,看向一旁始终倒满的茶水,都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添水的。
“你好好学下英语,”袁韦庭看向她,“起码听说得好。”
袁如愣了一瞬,“怎么了?”
他道:“我出入的场合说英语多,你别丢我人。”
瞬间,袁如红了脸。不会说英语怎么就丢他人了!她都没同意跟着去呢!
她皱眉道:“太难了,学不会怎么办?”
“学不会,把你丢国外待几个月。”
“我还要读书呢!”袁如真怕他来真的。
袁韦庭没再看她,对吕瑞季道:“给她找个线上辅导,每天最少一个小时。”
吕瑞季点头记下心里。见将要离席,打电话通知司机接应。
三人出了酒楼。袁韦庭道:“我送她回学校,等会来公司,你先过去吧。”
吕瑞季道:“两点半有个会,那我推迟还是先主持着?”
“你先开着,新招的财务别找愣头青,从澳门那边先调人过来。”他道,“还有去年的税,该是多少交多少,别再让人盯上。”
“好,我明白的,不会再重蹈覆辙了。”吕瑞季保证道。
关于国家向富人征收高额的税,他们初来乍到反抗过一次,结局很糟糕。逃税一事暴露后,袁韦庭立马补缴了几十亿,吕瑞季以为这事已经翻篇。处理偷摄事件时,媒t那边的态度却十分强y,不肯撤头条。
很快,被人起诉到美国法院审理。因此,明摆着他们这是被人挖着坑针对。拉斯维加斯那边认为这事属于严重错误,影响了赌场的形象。派了一小队调查组专门针对调查此事。
袁韦庭的赌场暂时歇业待查,而大部分赌客流去了本土资本开设的赌场。袁韦庭日渐上火,身上随时带着把枪。吕瑞季每时每刻都紧跟着他,就怕他一时失控。而他的火气总得有人来承担,最后是当时澳门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四a头目h獠正好撞了上来。
外号“獠牙驹”,叠码仔出身,喜男好nv。见袁韦庭总算走了下坡路,拿着张卡,上门谈判——澳博集团大门随时为他打开。
吕瑞季还记得当时情景,獠牙驹卡都没来得及掏出来,甚至还有其他说辞留在嘴里。额头已经猝然出现了一个血窟窿。他后来复盘,发现开枪这事怪不了谁,袁韦庭从见到獠牙驹对他眼馋的眼睛开始,已经忍得够久了。
他的这一枪,让事态发生了变化,正合了有些人的意。他当晚乘坐直飞机离开后,再未踏入过澳门。
车里,袁韦庭自然地牵着她,“我后面有点事要忙,在学校继续乖乖当你的好学生,别给我惹是生非,知道了吗?”
“我像惹是生非的人?”袁如拧眉惊疑。
“我看你挺像的。”
袁如更是惊呆了,“我吗?”
“你不惹事,其他人也会因你惹事。”袁韦庭道,“以后开家长会报我电话。”
见她似是不情愿,他道:“忘了?我说过以后我来管你。”
袁如以为那是一句戏言!!可当她看向袁韦庭认真的眼眸时,彻底开始紧张起来了。
这事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
回到学校,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三点。好友钟露一见到袁如终于露面,立马提议去小卖部转转。
两个人整个寒假都过得有声有se,滋味甚妙,却没人分享。钟露憋在心里太久,正待释放,这会道:“如如,我要给你说个事~”
袁如从她喜气洋洋的神se中看出来这是好事,等着她继续讲下去。
“我放寒假那会就跟他在一起了,”她羞答答靠得更近,小声道:“然后,我跟他那个了!”
袁如还在状况外,不明白“他”具t是指谁,问:“你说你那个初中同学尹智杰?”得到了钟露的点头。
尹智杰她并没见过真人,只在照片上见过,是个笑起来很yan光的男孩。钟露跟他是初中同班同学,在那个青春懵懂的年纪,坐了长达一个月的同桌——由此使得两人坠入了各自为营的ai河。直到最近才戳破那层膜。
但那个是哪个?她也没太明白,便问道:“你别说的这么含糊呀,我对恋ai又不懂。”
对方哎呀了一声,用手势做辅助,说道:“就是这个!男nv……做了!”
袁如看着那一个圈和一根食指在里进进退退的动作,恍惚明白了——
“你们!!!”
钟露等的就是这一刻的惊讶,得逞之后,现在仿佛成了过来人般,说:“没事的!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现在我跟他关系可好了~”
袁如甚少接触这些,如此轻松的语调和如此大胆的行为让她觉得好友敢ai敢做,她同时也认为这是两个人互相约定要结婚的承诺,包含着对未来的郑重。不然,为什么要做呢?
她开始为好友感到开心:“没想到你们感情这么深,那你们大学毕业就要结婚了吗?”
钟露听得愣了下,犹豫着道:“额,我们没聊过这些诶,但照现在的感情发展下去,肯定会结婚的!”
她的原本存有的幻想被这句话推到了更高的维度,挡不住的期翼之se浮出面庞,维持了一两秒。之后又欣喜地推推袁如,说:“你呢你呢!有什么好事要跟我分享的!”
被问及这个,袁如就想起那个人,一个头变得两个大。
“过年我见到了二叔叔,他是我爸爸的弟弟。然后,过年跟他一起过的。没什么特别的……”
其中的纠结与沮丧让好友不禁问道:“他对你不好吗,你g嘛有点愁眉苦脸?”
袁如摇了摇头,眉头微蹙道:“就是有些后悔见到他。他对我,管得紧。”
她真不知道该说哪些,万一是她小题大做,那些行为仔细一想都可以归于对她好的范畴。但她就是觉得好的没有由头又过了线,特别是今天从他言语里透露的——她的一切都会由他接管,而他还会带她出席一些场合。这让她隐约明白了她好像要失去另一个层面的自由了。
“大人都那样!别丧气,请你喝n茶!”钟露安慰道。
一听请客,袁如一改愁容,瞬而眼神坚定地拉住她,道:“撤回百分之三十的后悔,他人可大方了,给了我很多零用钱!这学期的零食我都可以给你包了。”
钟露听这豪横的语气,随口道:“哟!口气不小,你二叔叔是有钱人啊。”
袁如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语气道:“小钱小钱。”她果断买了两杯饮料,递给钟露一杯,cha入x1管,自己喝了一口,突然好奇道:“那你们也牵手拥抱吗?”
“废话,当然是什么都g了。”钟露也在喝。
袁如牵起她空着的那只手,跟她十指紧扣,问道:“是这样吗?”
钟露纳闷地点点头,又换了个普通的紧握四指的姿势,“大部分是这样。特别的时候,是你那样。”
“哪种特别?”袁如追问道。
钟露组织了会语言,才道:“很ai很ai,感情很浓的时候。”
“啊?”袁如拿着饮料,停在原地。
这姿势原来是那种含义?那他还说什么脱敏,这分明是情侣间十分亲密的行为!
“你怎么了?你跟人牵手了?”钟露观察着她的样子,合理推测道。
“没有,我就是见到有人这样牵,但他们不是情侣关系。”她撒了个小慌,想看好友的反应。
钟露道:“那就是暧昧,就是喜欢。”
“……那如果是亲戚呢?”袁如见她怀疑的神se立马投来,补充道:“过年聚会上看见的!”
钟露道:“可能什么意义也没有,也可能是……1uann。”
1uann——这个词陌生得仿佛第一次听说。但这两个字仿若一柄握着刀枪的小兵,从她脑海堵塞的回路中驰骋而过,思路清醒了一瞬,令她沉了一个暂时不能细想的念头在心底。
钟露见她疑惑顿起的眼神,后悔自己一时最快,让纯洁的白纸潦草地给划上了一笔,随后道:“我是随便说的,算了,还是别聊这个了。我们回去吧!”
袁如压下种种疑惑,咬着x1管道:“回去吧。”
回到班级,班主任王劲松已经坐在了讲台上。她俩从后门进去,袁如看了眼他反光的镜片,觉得镜片后那双看不清的眼睛似是瞟了她一眼。
她很怕那双眼睛,仿佛是世间最锐利的一把剑,面对他时总能被他一剑贯穿、毫无隐藏而言。
她从未在王班面前撒过谎,除了上午那张签了字的纸。他肯定是看出来了她心虚,才接过后看都不看一眼上面的字,直接打发走了她。
正所谓想什么来什么,王劲松在讲台上喊了声她的名字。
袁如听到后立马站了起来,走去讲台的几步里心思绕了一圈又一圈。
“我已经核实过你的情况,你妈妈也同意你走读。那你学校的床位还留着吗?中午可以回去继续休息。”
“我要留着。”
王劲松似是还想说些什么,瞄了眼手表,道:“回去吧。”
袁如回到座位上,立马就有人偷着问她什么事。她说是自己申请了走读,其他人都纷纷一脸喜se,口里嚷嚷着要带这带那。
接下来,就是照例各科课代表收每个人的寒假作业。等全部的作业都被抱去科任老师办公室后,王劲松眼神示意保持安静,缓缓道:“这学期我们班来了位新同学,有请他上来做个自我介绍。”他自己带头鼓掌。
在一片掌声云集的响声中,从袁如的左斜方位置站起来了一个高个子,男生离她就隔了个过道,一眼望去见他后脑勺的头发短短的、很有层次,宽肩窄腰,走上讲台的背影看起来十分劲瘦。
当他转过正脸后,袁如眼熟了一瞬,隔了一秒就想起这男生便是早上领教材时遇见的人。难怪当时就面生,这张脸轮廓分明,五官立t,动起来明朗清俊,十分帅气。没道理丝毫没印象。
他扫了圈底下聚焦在他身上的众人,朗朗开口道:“大家好!我叫邹霆,文邹邹的邹,雷霆闪电的霆。希望各位不要念错我的姓,发音不好的,可以直接叫我霆哥。以后,好好相处吧!”随即,他略弯了下腰,径直下了讲台。掌声紧随在他身后响起。
袁如跟着鼓掌时,依稀听到有人说了句“d”,瞬间联想起袁韦庭也会被人称为“庭哥”,论d可能还是年纪大钱还多的d。她轻微遮住翘起的嘴角,为自己的想象偷乐。
铃声一落,众人出了教室。饭后,钟露便在c场的角落煲电话粥,袁如闲着无聊绕着c场散步。旁边的篮球领地无论是哪一天,只要天没落雨,其他时候都有球在飞人在跳。
此时,她的脚边飞来了一颗球,离她尚有两步的距离,从球场里追出来的一名汗涔涔的男生在她面前捡起球,瞥了她一眼。
然后,那男生便y着姿势不动弹了,奇怪地盯着她,让她进退两难,不知如何回应。
透着怪异的凝视了几秒后,他反应了过来,什么都没说,又走了。ga0得她一头雾水,加快步伐远离了球场的范围,绕回钟露附近后,决定不再瞎转悠了。
那男生不明就里的眼神吓了她一跳。
本想着等好友一起回教室,但她好像低估了热恋期的威力。离打铃还剩五分钟时,她发现钟露还在大聊特聊!
她做着大幅度的手势提醒她时间,对方回了个了解的眼神,转过脸再次说了起来。直到她听到吻别的声音,满脸无奈地看着钟露快步走进,拉起她奔跑了起来。
“快点快点!要迟到了!”她直道,这句话证明她对时间的流逝是有知觉的。袁如是真无奈,认命跟着跑了起来。
七中的通校生b住校生要早十分钟下晚自习,九点二十放了学,她三分钟后在校门口就见到了黑衣直挺、帅气b人的袁韦庭。
袁如没想到会见到他,登时跑上前立在他跟前。她还没开口,他便从善如流地抬起了手。
她就知道了他的意图,但是没顺从。
从校内出来的学生逐渐增多,两人只短短站了几秒。要过马路时,袁韦庭偏头看了眼袁如,她双手cha兜,眼睛直视前方,装作镇定的样子。
他抬手直接也cha进她的上衣兜,在狭窄的空间里紧握上她。
袁如当即有点不可置信,明明她都已经将手藏起来了。
“你g嘛!”
袁韦庭道:“不是怕人看见?”他一副“这样不就行了”的表情,斜睨了她一眼。
那一眼,威慑力直接到达她灵魂,刚兴起的反抗念头彻底萎靡不振。就着这个姿势过了马路。
小区门口没有穿校服的人,袁韦庭带出她藏起来的手,将两人紧握的手伸到她跟前,说:“阿如。”袁如视线看向他,他继续道:“反悔了?”
他声音没有增多一分,但被路灯照s到的眼睛里显得深不见底。袁如隐约感到他已经不高兴了,思忖着他的动机,g脆直接道:“牵手是情侣之间的事,二叔叔你为什么要牵?”
她一秒都不肯放过他脸部的变化,试图从他细微的表情中得到最真实的答案。但他略微矮头,凑近她,表情隐在没有光线的黑暗中,讥嘲了一句。
“谁跟你说的仅限情侣专属,家人之间也会存在,好歹高二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无知?”
袁如脸颊悄悄变红,随着他最后一句落下,多少有点无地自容。他理直气壮到仿佛是她太过愚蠢……她甚至想缩回手,念起就动,意外成功了,因为没被抓牢。
她突然的举动倒惹来了明显的不悦,反而要找个理由为自己开脱。但她时有时无的胆量突然回来,说:“我不习惯,你这些是在国外学的吗?”
袁韦庭原本有些难看的神se变得和缓,他道:“国外b这好。”电梯门一开,两人前后进去,他转过她的身t,在她脸颊两侧各留下一个浅吻,随即放开她退了点距离,按了4楼。
“你想要哪种?”
袁如僵掉的身t腾地灵敏,退着贴上厢壁,捂着脸控诉地看着他。“都不行!!国内肯定不适应国外那一套的,二叔叔你不能冷不丁的这样做!这要被人看见又是牵手又是亲脸的,肯定会多想,你自己不在乎我在乎呀……好吧,我选牵手……”
她长串的话只漏出了快速斟酌过的几句,随着电梯门开,在他毫无耐心的注视下,她审时度势地选择了其中一样。袁韦庭听到回答果断踏了出去,背影稍显冷酷。
看着他一意孤行的背影,袁如发觉她的反抗是无效的,他只会给她增加一个更为难的让她做选择,b她就范。
她别扭地进屋换鞋,抬起头,袁韦庭正在接电话,看了她一眼,指使道:“学习去。”
难以言说,他现在一gu正里正气的家长样又是怎么回事!袁如闷头回了声哦,背着书包去了书房。
当她坐下拿出物理卷子准备继续做题时,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手压住试卷,她抬眸望去,疑惑不已。
“学英语。”袁韦庭放下手机,溜了她一眼,从ch0u屉里拿出一部平板,接着用手机对照着什么c作了一番。之后将平板递给她。
袁如遗憾地看了眼剩了半张题的卷子,只是略微扫了眼题目,提出的基本信息已经让她自动反应出了公式和步骤,导致心痒痒的。
她看向平板上的内容,是一个等待视频接通的界面。几秒过后,视频里出现了一位金发碧眼、留着胡子的外国人。他一出现就用英语开口道:“嗨!您好,我是让你英语流利说的金老师!”
袁如立好平板,视频里没有出现她的脸,只有声音能传过去。她简单地回了个hi,回头瞄了一眼袁韦庭。他挑了下眉,似乎在说“继续啊”。
可实际上老师后面那一串长句她都没听懂,老师语速不快,吐词清晰,可就是不能听懂。她小声道:“我要上课了!”
言外之意让他明晃晃地嘲笑道:“听不懂要讲出来,他会根据你的水平制定你的学习计划。”然后,他没再逗留。
没了他,身边没了压力,袁如还算饶有兴趣地上完了这节课。几乎就是用英语轻松聊天,不怎么开口讲英语的她,短时间内搜刮了几乎能说的所有词。结束后,她又自己单独复习了几句还能记住的句子。
出了书房,袁如见他换了身衣服坐在沙发上,此时回头向她问道:“如何?”
她回道:“还行,b纯上语法课要有趣。”
“嗯。”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待她坐下后,说:“我公司出了一款app需要找人测试,自愿当志愿者有酬劳,你想不想试试?”
若是有钱拿,袁如的意愿已经提了八成,问道:“什么app?酬劳有多少?”
“具t多少我不知道,之后你可以问问吕瑞季。”
他确实不知道具t的数值,因为他打算的酬劳是分一半资产给她。而固定资产、流动资产和利润那些数字每年都在成倍增加,他的资产有专人打理,而即将让她安装的这个app,是他专门为她而做的——
“我提前给你说明它的作用,这是一款监视器,安装以后你此后的所有手机c作都有记录,能看到你所有软件的情况,简而言之,你手机将不存在秘密了。这样你也自愿?”
nv孩想的很简单,她道:“我本来就没有秘密,二叔叔你为什么要出这种app?”她觉得有点不合理,不像常规的软件。
“人会有秘密的,有时候我需要知道人们隐藏了什么。”袁韦庭跟她解释完,晃了晃手里的u盘,道:“要不要做?内部测试版,这并不是最终的版本,功能没那么多。”
袁如想了想,她倒不是贪图那份钱,而是想让他满意一回,他既然提了出来想必就是期待她能同意,再来一次拒绝岂不是雪上加霜。她想都不敢想。
“我要!你装上吧。”她将手机递给他。
袁韦庭接过,看着她,说:“你是单纯信任我,还是对信息安全这种事没有认知?”
袁如略瞪大了眼,没好气道:“把我卖一百次赚的钱你都看不上吧,二叔叔,你说呢?”
听了这话,袁韦庭笑了笑,要卖也只能他买,钱转一圈还得转回来。
他给安装了叫spy的软件,最后一步弹出了个窗口:“请问是否要隐藏软件图标?”
他点了否。
“软件叫这个,”他将手机还给她,“像删除普通软件那样c作只是删除了它的图标,它隐藏得很深,换新手机才能甩掉它。”
袁如似懂非懂,不是太在意。手机于她关系并不亲近。但是——
“听起来很不礼貌,这不是犯法的吗?”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它不是商品,不为大众服务。”
袁韦庭用理所应当的口吻说道:“它为我服务。小侄nv,前景提要都告诉你了,可没反悔的机会。”
她又没后悔,只是觉得这软件古怪。袁如闷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便去洗澡准备睡觉。
从浴室出来,卧室顶上的灯已经关闭,墙边和角落亮着几盏十分柔和不刺眼的夜光灯。她走到床边发现自己还是睡在老位置。
虽然床很大,她躺上去还是尽量靠在边上,呼x1都控制得很轻。这感觉既熟悉又生分。
房间昏亮,她突然低声道:“灯亮着,你会不会睡不着?”
袁韦庭回道:“好的睡眠可以传染人,等你睡着了我也能睡着。”
袁如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清他的声音。她的问题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只好躺回去,信以为真瞌睡虫会传染人。
清晨,窗边的鸟儿最先起床。袁如的闹钟第二响起,一声未结束,拥她入怀的男人眼疾手快的就给关了。
她无任何印象闹钟曾按时工作过。
7:33——她睁眼后首先看到的数字,其次是身上搭着的胳臂。前者已经足够惊悚,后者更甚。
袁如滚了一圈,翻身而起,急躁道:“二叔叔,我闹钟怎么没响?!七点半升国旗,这都过时间啦!”
袁韦庭怀里空空的,眼睛追随着她,慵懒道:“我关了。”
听他事不关己的语调,袁如受到刺激,啊了一声,捂着耳朵跑出去换衣服。边换边担心迟到的后果,甚至来不及抱怨某人的罪行。
穿戴整齐,头发随手一抓,书包早已准备好,拎在手里冲到玄关换鞋的空档,袁韦庭走了出来,说:“急什么,阿姨做了早餐,吃了再走。”
袁如ch0u空望了眼厨房,他请了阿姨,难怪她听到有其他声响。但是,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急道:“已经迟到了,不吃了,二叔叔我上学去了,拜拜!”
袁韦庭话噎在嘴边,瞧她真的着急,最终只是嗯了一声。他自己走去餐桌用餐。
短短距离,看起来却那样长、那样费时间。袁如疾走加小跑到了c场,已经发现台上有老师在讲话,升旗仪式都过了。
她四下寻找着自己的班级,最终找到一位排在队伍最末的男生很眼熟,她跑了过去立在他身后,那男生听着声响也转过头——是新同学邹霆。
不久,王班沉着脸走到班级末尾,来回打量着两人,并未说话。但足已让袁如忐忑。
她抬头发现排在中部的好友频频回头对她挤眉弄眼,身边站着大佛,所以她全都忽略了。
快到八点,升旗仪式加开学典礼结束了。王班此时道:“你俩约好的一起迟到?”
袁如诧异地看了眼新同学,没想到他也迟到了。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这是上学的态度?”王班严肃的语气重点对着袁如,“现在大家都看着,你俩去我办公室站着等我回来。”说完,他斜愣了两眼就走了。
随即袁如身后贴上来了一人,对她耳语道:“可以啊,第一天就迟到。”
钟露乐呵呵地看着新同学,友好地打了声招呼:“‘周’霆,等会挨骂替她挡着点!”
她丝毫没注意自己的口音问题,对被叫错名这件事极其敏感的人此时转头狠狠瞪着她,见不过是个齐肩披发的nv孩,不像故意为之,憋着火气没发作。
但没发作出来的神气同样惹眼,立即让钟露有所察觉,悄声问向同伴:“我喊的不对?”得到高度警觉的nv孩点头的反应。
袁如看着那男生顿时瞪了过来,还以为会同时施加武力,将钟露的衣服拽紧到不行。
但钟露缺根筋,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改口道:“哎呀,不好意思啊霆哥、霆爷,眼神别这么凶嘛,一起回班啊。你也是通校生啊,她也是,她叫袁如,以后你俩没准可以搭个伴回家呢。你之前在哪读书啊?我都叫你霆爷了,怎么脸se还是这么差。”
好友的热情令她望尘莫及,紧张的事态被她三言两语化解。她走在钟露的左边,右边是邹霆,好友夹在中间左右逢源。
邹霆的脸se差只是因为没睡够,熬夜打了游戏,说话的兴致不太高。但身旁的nv生眼睛亮晶晶的,对着他一句接一句没完没了,他随口敷衍道:“北京读的。”
“哟~还真是位爷,我以后就这样称呼你了呗,你这气质也担得起声爷!”钟露仿佛发现了奥秘,也不管对方只寥寥回了几个字。
邹霆没忍住打了个哈欠,钟露见他实在没话,转头问起了袁如,说:“你小子,就住门口,还能迟到?越来越猖狂了!”
袁如悄悄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对着她,无奈道:“我那是事出有因!闹钟被人关了!不然我肯定不能迟到。”
“谁给你关的?”
“我二叔叔……”
钟露还想问些什么,几人已经到了楼梯口,往左是教室,往右是办公室。钟露跟两人挥手祝好运,邹霆没作停留转身向右,袁如作别后也跟在他身后。
好歹有人陪着她挨骂,心里没那么大压力。瞧着那男生一副不害怕的模样,她也有所被感染,刻意点点收回面对师长的恐惧。
两人在王班的办公桌边等了几分钟,王班在门口跟一位管理级别的校领导笑着谈话。袁如看着那张平日里刻板严肃的脸此时逢人带笑,割裂感十分冲突。但转眼,他扫到站在里面的两人,笑意收起了两分,跟领导作别后,踏入门内时,脸上已经不再带笑。
他坐下,将保温杯的盖子打开,抬头道:“都说说吧,为什么迟到?”
两人均未开口,袁如用余光扫了眼身旁,内心渐渐着急,他倒是稳得住,但她不太行了,说道:“王老师,我定了闹钟但是没响,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她躬了身表示自己真挚的歉意。
王班对她之前的印象b较好,知道这nv生不是那种故意犯事的人,听了她的解释点点头,柔了语气道:“老师相信你,新学期成了走读身份,也不能放松学习,好好读书,对得起自己所花费的时间和青春,好吗?你回去吧!别再有下次。”
袁如听着这席话,内心涌上激动的情绪,知道自己必须要好好读书,连连点头回应,向他道过谢,转身走了。
临走时,听见身后王班的声音传来:“你呢?眼下乌黑那么重?熬夜看书了?”
回到教室她向钟露投来的询问的目光回以一笑,手伸进课桌,立刻就触0到一个三明治和一盒牛n,再抬头看向好友,她笑眯眯地抬了下头。
一个迟到被教育、还没吃早饭的人,被这种照顾到细节的温暖给狠狠打动了。
今日天气清朗,微风和煦,暖yan融融。
周一下午的排课就有一节喜闻乐见的t育课。集合完毕,可以自由活动,袁如跟钟露心情大好地去小卖部买了个冰淇淋吃。
两人绕着c场转了半圈,在篮球场外倚着健身器材闲看。钟露扫了一圈,发现了有六班的熟人,便跟袁如讲六班跟她们三班一起上t育课。
袁如视线溜了一圈,停在了正在打篮球的邹霆身上,用胳膊碰了碰好友,说:“新同学在打篮球!”
钟露顺着她视线看了过去,提议道:“进去看看?”袁如点头称好。
两人从小门进去,站在球场一侧,这里已经站了不少男nv生,看起来场上可能正在b赛。但两人都不太懂篮球规则,只单纯凑个热闹。
场上的男生穿着红蓝马甲以示不同的队伍,邹霆身着蓝se在其中鹤立j群,英姿飒爽,钟露四下打量发觉不少nv生的眼睛都关注着他。她跟同伴调侃道:“帅哥就是不一样!”
袁如过了几秒才反应她在说话,转过头看着她问她说了什么,钟露眼神有些惊奇,说:“不是吧,你也看呆了?”
“看什么呆了?”
钟露瞅了瞅正在投篮的人,指着他道:“帅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