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是在说他和谢宇川了,白榆接收到几人的好意,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打了声招呼,坐在了谢宇川给他拉开的椅子里。
白榆巡视了餐桌上的几人,开口问道:“余年怎么没下来?”
感受到目光的郎弈正喝着面前的粥,闻言动作一顿,低声道:“余年有点事先走了。”
白榆有些遗憾地轻叹一声,心里还想着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谢宇川却注意到郎弈不慎低落的情绪和眼神中流露出的疲惫。
白榆看盘子里有煮好的鸡蛋,拿起一枚觉得有点烫,就又放了回去。谢宇川正和晏绥说着等下的安排,余光看到后,重新把那枚鸡蛋从盘子里取了出来,轻轻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又用手掌压着滚了几圈,鸡蛋表面瞬间出现细细密密的裂纹。
他接着回答晏绥的问题,只是换了另一只手握着鸡蛋,然后迅速地将蛋壳从顶端剥了下来,放到白榆面前的粥碗里。
正低头吃着的白榆抬头望去,只看到谢宇川挺立的侧脸,视线下移,就看到他正无意识地搓捻着手指,不知道是不是被烫的。
白榆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也没注意饭桌上的对话是什么时候停止的。
谢宇川抽了张纸巾把面前的蛋壳收拾了一下,注意到身旁的人慢下来的动作,偷偷将身子凑了过去,问道:“怎么不吃?”
白榆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先吞了回去,然后朝谢宇川笑了下,小声道:“谢谢。”
之后白榆也只是安静地吃着饭,偶尔回答几句,谢宇川察觉到他的异常,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饭后几人回卧室收拾行李,刚一关上门,谢宇川就拉住了白榆的手,问道:“你是不想我在他们面前跟你太亲昵吗?我下次会注意。”
白榆没想到谢宇川这么敏锐,他有些语塞,但见对方紧张的模样,赶紧否认,“没有。”
“那是我哪里让你觉得不舒服了,你跟我说,我可以改。”谢宇川抬起白榆的下巴,拇指极轻地在白榆眼下摩挲。
谢宇川的瞳色很深,迎着光时虹膜的纹理像是黑曜石一般晶亮。
看着他因为焦急而略微皱起的眉头,白榆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没做错,”白榆用手指揉揉他的眉心,“只是我是个和你一样的男人,还比你年长几岁,我不想要你把我当做一个女孩那样照顾我。”
“我不是……”谢宇川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心里根本没想那么多。
“我知道,”白榆明白谢宇川不是那个意思,说来说去其实还是因为他不自信,于是嗫嚅道,“是我刚才脑子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