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压抑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白家的态度
谢宇川并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兴趣,只是女人的表情实在太过悲伤,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不住地流泪,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包纸巾,想了下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您还好吗?”谢宇川低声询问,然后把手里的纸递了过去。
深冬的风还是有些凉的,脸上的泪被吹得有些疼,李檀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抹去眼泪,感激地接过对面人递过来的纸。
等她稍微平复了些情绪,这才又郑重其事地跟谢宇川道了谢。就是这一眼,让谢宇川觉得异常眼熟,联想到刚才她不停叫喊的那个名字,脑中灵光一现。
“请问您认识白榆吗?”
李檀本还有些难为情,一听到白榆的名字立刻有些警惕,她端详起面前这个高大的年轻男人,一个不太好的预感从心里冒了出来。
看到她的表情,谢宇川顿时了然,那种从戒备到嫌弃的眼神太明显了,加上那和白榆有六、七分像的长相,谢宇川此刻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
他权当没看见对方的敌意,依旧很礼貌,“我是白榆在d市的朋友,我叫谢宇川。”
谢宇川三个字仿佛拉开了李檀记忆的闸门,十几分钟前和白榆那场不欢而散的谈话猛然又出现在脑海中,她几乎忘了白榆离开后自己的懊恼和寻不到他时的焦急,只知道面前这个人就是跟白榆谈恋爱的人。
其实当得知白榆性取向的时候,李檀并没有像白青霭那样情绪激烈到想要把他送去戒同所,只是事发突然,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后来她想,白榆从小到大都很听话,说上学的时候不要早恋,他就真的没谈过恋爱。既然没谈过恋爱,怎么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女孩,还不是因为接触太少。
李檀都想好了,只要白榆回来,她立马给他安排相亲。
可白榆居然谈恋爱了,对方真的是个男的,这让李檀突然意识到一切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她的儿子真的跟着别人走了歪路。
于是李檀看谢宇川的眼神越来越不客气,只是她尚存的理智和她的教养,让她无法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泼妇的行为。
她攥紧已经被泪水浸湿的纸巾,语气冷淡地问道:“你家里人知道吗?”
谢宇川听她这么问,心下了然,定是白榆回来跟家里人坦白了,而且就现在情形,应该是不太好。
谢宇川有些担心白榆,猜想他肯定受了委屈,又不知道他一个人跑去哪了。眼下这个时机并不适合谈话,李檀心里有怨,看谢宇川肯定是越看越不顺眼,可谢宇川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道:“我父母都接受,我母亲很喜欢白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