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阳完全落下,正是一天中地暖最充足的时刻,白榆脚下暖烘烘的,整个人也变得懒了起来。
他枕在抱枕上本想就这么躺一小会儿,谁知道这一睡竟过去了这么久。
谢宇川抱着他去开灯,摸了摸他有些凉的手问道:“冷不冷?”
白榆在他肩窝里蹭了蹭,不知是不是在摇头,“不冷,就是有点硬。”
谢宇川开了灯,闻言轻笑一声,“那回头在客厅里铺一块地毯。”
“那要毛长一点的,”白榆提出意见,想了想又否定道,“还是算了吧,地毯不好打理。”
“没事,”谢宇川抱他走回阳台,“到时候我处理。”
白榆趴在他肩上发出心满意足地笑,手指在他刚剔过还有些扎手的后脑勺乱摸。
谢宇川也不阻止,把白榆放回抱枕上坐着,和他一起迎着月色看那幅日出的画。
画的是白榆在车灯照射下看到的那朵翻腾的浪,海水是接近墨色的蓝,初升的太阳不仅将附近的海域点亮,也将那一片卷起的浪花染成了明媚的金色。
仿佛只有冲破禁锢的那朵浪花才有感受光照的资格。
谢宇川不懂画,但看得出这幅画中富含了白榆不少的情绪。
“好久不画,生疏了。”白榆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以他上学时的水准来说,这幅画顶多算是形似。
“很好看,”谢宇川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我从没想过还可以从这个角度来画。”
白榆被夸得不好意思,害羞又有点小骄傲地拽着衣角在抱枕上左右摇晃。
谢宇川想起放在门口的那袋饭菜,说道:“对了,我带了吃的给你。”
白榆被拉着去了厨房,谢宇川把袋子里的饭菜一样一样摆出来,一看就是用心挑出来的,因为排骨看起来每一块都差不多大。
“还有饺子,”谢宇川把单独装饺子的盒子拿出来,“你想现在吃还是等下?”
饺子是生的,现煮趁热吃味道才好。
“现在吧,”白榆看了眼饺子的数量,问道,“这么多,你也没吃吗?”
“嗯。”谢宇川给锅里接满水,打开天然气,“回来陪你一起吃。”
白榆心里甜滋滋的又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今天这样的日子本该是阖家团圆的。
“我姥爷在时说,成了家的人就该在自己家过年了。”谢宇川将火开大,盖上锅盖这才回头看白榆,“是吧,媳妇儿?”
比起前一天谢宇川如同表态似的喊的那声“媳妇儿”,此刻白榆莫名有种被调戏了感觉。